天空越来越阴暗,雨滴淅淅沥沥的洒在青石板的道路上,但即使是如此的天气,如此的深夜,整个城中的各条要道上却依旧是布满了盐帮弟子。倒不是盐帮的人有这么尽职尽责,如此的天气还在尽心维护城中的治安,而是朱彦正带着盐帮弟子在城中搜寻白璃的踪迹,之前四个城门并未传来白璃闯出城门的消息,说明白璃此刻还在城中。
她背后那么大的伤口,铁杭生难以放心,便令朱彦带人搜寻。
孤身站在廊下,内心之中除了懊恼还是懊恼……她是那样的高贵,那样的骄傲,若是她想与自己好,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她不去使那样的诡计,那颗已经被她牵动的心也一直在因为她而跳动着。
“公子,变天了,且先回去睡吧。”
房间中走出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女子面无表情,站在铁杭生身侧就像一座雕像一般,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铁杭生望着越下越大的雨,自责道:“全部都是因为我,我不该听父亲他们那样讲,就认为阿璃她对绯雨楼有任何不忠之心,白展堂和阿璃,只不过就是恰巧姓白而已,阿璃怎么可能会是同谋。”
白衣女子道:“毕竟牵扯到魅公子与公子您了,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铁杭生无奈,长叹一声,白璃在绯雨楼的地位是很高,但她却是最令绯雨楼高层忌惮的人,她习武的天赋太高,绯雨楼暂时还真离不开她,而且她太聪明,也太神秘了,最重要的是,她不是绝对忠诚于绯雨楼的,甚至有时候连雪龙丹都无法完全控制她,绯雨楼不止一次查到白璃寻找雪龙丹的解毒方法。
雨越下越大,铁杭生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立在廊下一动不动,那白衣女子更是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全身湿透的朱彦顺着长廊快步走来,铁杭生也瞧见了朱彦,连忙迎了上去道:“如何?”
朱彦道:“白姑娘在城东。”
“城东?”铁杭生恍然大悟,道:“阿璃初来闽南,在这里根本不认识什么人,那中野千夏倒勉强算阿璃的一个朋友。”话罢,提步欲往城东而去。
那白衣女子却忽然拦住铁杭生道:“慢。公子,白姐的脾气您是清楚的,就算您现在去了城东,白姐怕也不会随您回来的。”
铁杭生道:“也是……我那样怀疑她,还打了她。那,春儿,你看该如何?”
白衣女子道:“公子手中不是有一封璎珞写给白姐的书信吗,只需劳烦朱堂主跑一趟,将这信交于白姐,同时将禁令解除的事情告知于白姐,暂时先让白姐定下心思住在那里,等白姐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公子方可去见她。”
铁杭生思虑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封厚厚的信交到朱彦手中道:“一定要亲手交到阿璃手中,春儿去给朱彦拿把伞。”
“是,公子。”
当朱彦狼狈不堪的来到城东的时候,可是吓坏了门口守卫的伊贺派弟子,他们实在搞不清楚堂堂盐帮帮主为何一身泥污,深夜到此,立刻去报中野秀介,也就是中野千夏的父亲,那个跛子。
不只是中野秀介,朱彦此来甚至还惊动了樱井伊织,本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朱彦此来只是为了给那个绯雨楼白璃带话与传信,让二人不禁对白璃的身份产生了过多的猜测。
又是一封用简体汉字加上拼音所写成的密信,而且这信看来是在绯雨楼手中捏了好长时间,直到现在禁令解除,方才到了白璃手中。
借着烛光,白璃逐字逐句的看着这封密信,满布愁容的脸上终于是有了几分笑意。
中野千夏没自觉的坐在旁边看着这密信,不禁发问:“是铁杭生的信吗?”
白璃笑着摇了摇头道:“是我妹妹写的信。”
这封信来的太及时了,虽然信中废话很多,多是讲一些身边的趣事之类的,但信中却写着唐门当初二十四位长老的名字。
中野千夏抱着膝盖,满是羡慕道:“真好,你还有个妹妹。”
白璃将信压在枕头下道:“你不是也有个姐姐吗?”
中野千夏道:“才不是呢,她不是我的亲姐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是我二娘的女儿。”
白璃道:“那你娘她……”
中野千夏毫不在意道:“死了,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出生的时候她就死了。”
白璃不禁回道:“好狗血。”
中野千夏疑惑道:“狗血?”
白璃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故事主人公的身世和你差不多。”
中野千夏兴奋道:“好呀,好呀。”
故事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主人公是一个身世类似中野千夏的女子,她的父亲对她讲,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就死了……等等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主人公终于发现,她并非父亲亲生,而是父亲收养来的,父亲收养她只是把她当做工具之类的。
听完故事的中野千夏,那表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久久无言。
中野千夏忽然道:“该不会我也是被收养的吧!”
白璃尴尬,连忙解释道:“你可莫要当真啊,这只是个故事而已。”
中野千夏忽然大笑道:“哈哈哈,我也没当真啊,我爹对我非常好,甚至比对姐姐还要好许多,我不相信他会是故事中那个没有良心的爹。”
白璃白了她一眼,故作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这个举动引得中野千夏往白璃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