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一个简单但确切的事实,望海台上,就有你永远无法战胜的强者存在!”
弗兰克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戈麦斯的耳中,他的第一感觉,却是不以为然,只当这是对方气急败坏之后的胡搅蛮缠。不屑的望了弗兰克一眼,又甩了甩那头漂亮的金发,戈麦斯昂然说道:“我,戈麦斯,冠绝全国的天才,最年轻的高级剑士,然后,对方是一名我永远无法战胜的强者?还在这里?哈!有趣!那么,那人是谁?是你么?如果说你是想讲一个笑话,那么我认为你已经成功了,史无前例的成功!我已经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了!”
戈麦斯的话里当然带着十足的讥讽意味,但弗兰克浑不在意,他回道:“我也希望是我,可惜并不是,尽管我坚信总有一天自己能够击败你!然而这并不妨碍有人比你更加优秀的这一事实,你所执着的天才、潜力,在绝对的鸿沟面前,都只是微不足道的......”
弗兰克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略微张开,其余三只紧扣,分明是在模拟着一个小体积的物品。
“一块小石头......不!”
他摇了摇头,又将张开的两指的距离缩短了些——
“一颗小尘埃而已。”
戈麦斯顿时感觉一股无明业火涌上心头,他怒极而笑,质问道:“尘埃?很好!那么,就当有这个人存在,请告诉我,他能是谁?”
戈麦斯的眼睛扫过了罗契,然后瞬间否决了一闪而过的这个判断,猛的,省起了什么,一回头,看到了那个兀自凭栏远眺的身影,扬手一指,带着一副“我读书少你别耍我”的夸张表情,对弗兰克说道:“莫非,你说的是他?那个傲慢无礼的希撒人?开什么玩笑!”
戈麦斯有些过分的反应其实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出于种族歧视或者别的更负面的因素,而是没能摆脱对特定种族的刻板印象。
希撒人,可以是出色的军事家、政治家、艺术家、阴谋家,乃至是商人、猎人、学者、神仆,五花八门不胜枚举,却极少以勇士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这个种族并不以个人勇武闻名,他们的文化不支持一名绝世强者的诞生。
弗兰克能够了解戈麦斯此刻的心情,当初他也有类似的感受,他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初初得闻相同的消息后都会有类似的感受。他未未做多余的辩驳,只是平静但蕴含着些许得意的解释:“他不是希撒人。他真的比你强。你们之间的差距非常大,大得你无法想象。”
对于“叶孤云=难以想象的强大”的这个认知,弗兰克绝对是深信不疑的,他会将此当作真理般奉迎。在这个世界上,到现在为止,真正见识过叶孤云的能力的人只有他和沃卡尔,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大致的领会到叶孤云的恐怖程度。
能够单人击杀远古石蚓的传奇级人物,怎会是区区的一个高级剑士能够相比的?
“你是认真的?”戈麦斯说道。
“当然。”弗兰克答得非常干脆。
“事实上,他便是我们俩今晚缺席宴会的主因。”罗契突然插话道,“一位真正的英雄,必须给予其足够的、符合身份的尊重,所以,作为新月城自治领和爱希伦城堡如今的半个主人以及未来的主人,我们兄弟两人必须亲自陪伴其行程。事实上,我认为,噢,绝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这种程度的招待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可能,我们应当举办一场宴会,一场不次于今晚的宴会,只为他一个人。”
戈麦斯愕然,继而怒道:“你的意思是,在你们心中,这个家伙的地位甚至还凌驾于卡尔夫阁下以及紫百合骑士团的众多要员之上?!”
罗契显得非常平静,他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好!好!”戈麦斯怒火冲天,“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说完,他转过身来,朝叶孤云走去。
“喂!乡巴佬!听说你很厉害?!”戈麦斯的一只手非常随意的搭到了叶孤云肩上。
态度特别不友好。
这也难怪,此前先是被“刻意无视”,后来又经受到触及自身的一番言语挑拨,最后甚至连恩师卡尔夫都难以幸免,惨遭“恶意毁谤”,在如此状况之下,脾气能好才怪呢。
戈麦斯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年轻而气盛。
叶孤云惘然转身,看了戈麦斯一眼。
惘然并非是装出来的,事实上,他根本没曾认真聆听后头三人的对话,从头到尾,一句都没有。因为,望海台之外的这片海,与记忆中的某个场景有着几分神似,令他不自觉的想起了某些人,某些事......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
忧伤,孤寂,痛苦乃至是绝望,刹那间塞满心头......
为了好好地“缅怀”此间那复杂的情绪,叶孤云非常果断地将通晓言语宝石取下,抛却这个强力的翻译器,后头三人那激烈但听不懂的对话完全可以当作是不成调的歌曲,虽说呱噪了些,但对他的影响算是降至最低的了。
但,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要处理这些纷乱烦扰的纠葛——从踏上望海台的第一步起,他就有了充分的觉悟。
那么,该怎么处理呢?用什么手段,以什么态度?
叶孤云的选择是,简单,粗暴!譬如......拳头。这种蛮不讲理的东西便最合心意。缘何?一来他根本不知道先前三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争论,二来早已选定的立场决定了他并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