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真君庙,第33军独立第6旅的临时指挥部。
此刻,第六旅刚好在召开军事会议,全旅营级以上军官俱在此处参加列会。
一个晋绥军上校军官走了进来,向一个佩戴将星的少将,敬礼道:“旅座,现在来的是八路军129师的白虎游击队,他们的司令员,请求与我们交涉,要求经过我们的防区。”
当即被称之为旅座的将军,正是独立第六旅的旅长,章拯宇少将,踱步笑了笑,又看了看地图,言道:“八路军游击队的,有点意思,告诉他们,想经过我们的防区,门都没有,让他们绕路走吧!”
“是,旅座!”晋绥军上校应声道。
此刻,在岗哨外面的欧阳,也收到了晋绥军独立第6旅的回复。
拒绝欧阳的请求!
不同意八路军过境!
欧阳无奈,旋即下达命令:“命令各部队,绕道枫林渡!”
本来欧阳对于章拯宇这个晋绥军独立第六旅旅长,是很有好感的。
毕竟根据自己知晓的历史来看,此人是著名的抗日将领,杀敌无数,尤其是在解放战争时期,坚决反对内战,1946年婉拒了上峰的命令,主动选择退役,而且在后来的1949年,北平能够和平解放,此人也是居功至伟。
龙大谷一脸的愤怒,言道:“司令员,咱们就这么算了。”
“啪嗒!”
欧阳拍了拍自己的军帽,也是不高兴道:“不算了,能怎么办?咱们难不成还跟人家干起来啊,先不说咱们现在是友军,都是抗日的队伍,再说就凭借咱们这几百号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命令部队,加速行军!”
两个小时后,真君庙,作战会议室。
第六旅旅长章拯宇听闻一个个传来的电文,面色冷峻,心情极其不好。
转身又看了看麾下的军官,沉声说道:“军委会的那帮大爷们究竟在想什么?”
“说好是让我们独立第6旅现行赶到这里,对日军第十四师团展开偷袭,可是他汤恩伯麾下的第4师和第89师,目前在哪里?”
“他娘两个师,趴在山东不动弹了,这不是将我们置于日军的包围之中吗?”
话音落下,会议室中的其他军官也是一脸的愤慨。
当下,参谋长又说了一个坏消息,“旅座,不仅仅是第4师和第89师赶不过来了,而且咱们晋绥军娄福生师长的第66师,以及艾子谦师长的第72师,也都被日军第1混成旅团给堵截在阳泉一带,无法赶到这里了。”
闻言,旅长章拯宇面色胀红,显然是生气无比,近乎嘶吼道:“娄福生和艾子谦都是蠢货吗?阳泉是敌人重兵布防的地区,怎么能从那里经过!”
众人看着章拯宇发怒,也是默不作声。
按理来说,旅长级别不如师长,章拯宇如此辱骂娄福生和艾子谦,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可是章拯宇除了是旅长的身份以外,还担任着第33军副军长一职。
地位和军职,更在两名师长之上。
众人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第六旅,接到的命令,是对华北日军第14师团土肥圆贤二,展开偷袭,破坏日军在华北的运输线,以此来为即将到来的徐州会战,给第五战区提供更多的准备时间。
原先计划的是第20集团军汤恩伯麾下的2个师,外加晋绥军六十一军麾下的2个师,连同独立第六旅,一同对日军展开攻击。
可是从现在态势来看,目前抵达预定作战地点的,仅有6000余人的独立第六旅。
最关键的是军委会的命令回复:计划不变,要求独立第6旅一定要完成此次行动!
这个命令无疑是荒唐的,一个旅6000余人,岂是日军精锐师团2万余人的敌手。
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会议室中的独立第6旅军官们,当即也是各个义愤填膺,纷纷说道。
“那咱们这是算白跑了几千里山路!”
“这叫什么事,汤恩伯手下的2万多人,手里不是德械就是美械,竟然被日军一个联队给堵在山东,实在是太丢脸了!”
“别说这些了,我刚刚给咱孙楚军长发电,老头子也是气得直摇头。”
“旅座,我觉得我们还是按兵不动的为好,听听闫长官的下一步指示!”
闻言,章拯宇大怒,一拍桌子言道:“我们来前线,不是为了保命的,而是来杀鬼子的,只要我们第六旅在这里,我们绝对不能让日军再猖狂下去!”
一番话下来,无一不是铿锵有力!
振聋发聩!
“轰隆隆!”
“轰隆隆!”
突然,一阵急促地炮声传来,轰隆作响!
真君庙的屋顶也被日军炮火给掀翻了,碎石瓦砾唰唰落下。
众多军官,当即面色大变!
章拯宇旅长也是面色一变,脱口而出:“这是野战炮和榴弹炮的爆炸声响,只有日军的主力部队才会有,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其他军官们纷纷大眼瞪小眼,皆是不明白情况。
这时,一个晋绥军军官慌忙地跑了进来,回禀道:“报告,旅座,不好了,日军第十四师团第28旅团的一个联队,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左后方,对我部展开了猛烈的炮击!”
“旅座,不好了,我们的右后方也出现了大批的日军!”
“旅座,四面八方,都有日军在向我们攻击!”
“砰!”
章拯宇一脸怒色,喝道:“战区情报,这是搞什么名堂?这个第28旅团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