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在陛下心中已经是个无用的废人,他连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了。”阿普顿的眼光开始闪烁起来,但哪里早已经没有了水分,“大人、、、”弗雷德本想安慰几句,可所有能够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再说还会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是什么季节了?”阿普顿再次艰难的开口,他的胸口也随着这句话的突出剧烈的起伏着,“大人再过几天便是春天了,等到天气转暖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不,不要打断我的话,你现在听好,这是我最后的命令,你马上转达所有将军,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装,必须在春天到来之前撤离这里,最好能够到我们加莱边境,这样还能给陛下赢得一点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这一段话阿普顿停顿了数次才终于说完,而且他的思维也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几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走出这片大沼泽,而他心里又想为陛下赢得什么样的时间?说完他便是一阵急促的喘息,仿佛他的肺里有着一个巨大的水囊在不断的翻滚一般,每一次呼吸那水囊都好像要破裂开来。
“大人,您的命令我马上就转达给各位将军,您安心的休息,我一定把这事办好。”弗雷德刚要转身,却再次被阿普顿叫住,“你告诉我,现在那些将军是不是已经不听我的话了?他们是不是还在贪恋军功不肯离开?你去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命令,即使陛下追究下来也由我一人、、、、噗、、”
话还没说完,阿普顿已经是一口鲜血喷出,弗雷德顿时扑了上去,“大人,您别说了,安心休息、、、医官医官!”“不要叫了,我想跟你单独呆一会,咳咳咳,我恐怕是出不来这片大沼泽了,咳咳咳,你、、、、一定、、、、带我、、、回、、、家、、、”
阿普顿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弗雷德眼含着热泪死死抓着他的手,久久的不愿意松开,他生怕这一松开便再也没有机会握住,这位他尊敬的总督大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加莱的安危,却为什么会遭到这般的冷遇?
医官过来给阿普顿服下一些药剂之后,他那干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润,呼吸好像也平稳了一些,但弗雷德知道这些药根本无法治疗他的病,只是能够暂时的减轻一些他的痛苦。
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他不由振作一下精神,随后来到书案旁提起笔,思索一阵之后便快速的写下了一道命令,而最后的签名却是阿普顿。
已经是深夜,但一座大帐中的灯却还亮着,普莱尔等几位将军坐在一起商议着,“这阿普顿以为他是谁?让我们撤出大沼泽?没有陛下亲笔签发的命令,我们回去便是死罪,哼,我看他是在故意设下圈套,要将我们全都除掉。”
“本格拉将军说的有道理,不过阿普顿此前一直称病不见我们,最近更是听说已经快不行了,你说会不会是他手下的人冒充他签发的命令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我看他就是在故意整治我们,正因为他不行了,所以也不怕帝国再找寻他的罪责,以前我们可是没少得罪他,最近更是一拖再拖不肯出兵,公然跟他对抗,他这才临死要拉我们陪葬。”
“格里曼,奥布里,你们两个还是少说两句吧,我们现在的处境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帝国的物资已经两个月没有送来了,我们再在这里坚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我们拿着这命令撤退倒是一条出路,只要我们不进入加莱境内便不算违令,到时候我们拖拖老关系打听一下帝国的情况,顺便要点粮草,起码也比困在这里强啊。”
“萨克特,你这次总算说到点子上了,老子这次支持你!”“本格拉你跟谁冲老子?再说我那次说话没在点子上?倒是你脑子里都是肥油,竟出些馊主意。”“你、、、、、”“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格里曼见两人火气上涌赶忙劝道,“普莱尔将军,你对这事怎么看?”
“以我看,帝国现在一定是战事吃紧,恐怕前途堪忧啊,单单从这物资粮草没有供应来看,一种可能是已经顾不上我们,另一种可能是在警告我们没有尽心做事,这最后一种可能嘛、、、、”“哎呀你有话就快说吧,不要婆婆妈妈的。”“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我们被抛弃了,任由我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