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顿的信十分简单,因为他的身体不允许他长篇累述,而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给他的老朋友老部下们要粮要药,很快案头已经摞起厚厚的一叠,不知道这么多信能够回应的有几人,当年在刚萨斯城,他是一位总督,下属畏惧他朋友恭敬他,但现在他已经被发配到大沼泽当中,还有多少人能够真心去看这一封简单的信呢?

一边写阿普顿一边喃喃说着,“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我相信兽人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我们这个时候给他们送去一些粮食药品,也许能够安抚他们的心,让他们不再起来暴乱,我早就说过对待兽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抚,可没人听我的,那我就做给他们看,结果会证明我们到底谁对谁错。”

显然阿普顿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了,再不是那个心思缜密的总督大人,如果说以前这样的政策还会起到一些作用,但现在会有多大的效果?恐怕不用想也会知道,弗雷德心仿佛被生生挖去一块一样的剧痛,但他却还要装出一个样子,帮助阿普顿将一个个信封封好,然后派人火速寄出去。

狂暴沼泽边缘,此刻正上演着一幕生死的拼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出的几十万黄猿族战士,将无数的箭矢残酷的射向这边,天空原本便乌云密布,此刻更是被漫天飞蝗般的箭矢遮蔽的漆黑一片,每一支箭矢都代表着死亡,那漫天飞舞的箭雨便是死亡的阴云,无情的将这数万兽人笼罩在其中。

雷格一边拨打箭雨,一边疯狂的呐喊,“不要慌!盾阵盾阵!组织反击!木头!苜蓿!御风!”但他的话转眼便被淹没在一片哭嚎之中,这些金狼战士虽然平日也算训练有素,但面对如此混乱的战场,竟然完全失去了指挥,彻底成了一群没头的苍蝇,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着躲避漫天的箭雨。

雷格终于在密集的箭雨中看到了木头等人的身影,只见他们此刻正撑着少的可怜的重盾护住队伍,慢慢的将纷乱的兽人战士聚拢起来,雷格一见便急忙冲过去,“木头,赶快组织人手我们要反击,不然我们就是人家的活靶子,这样下去恐怕会全军覆灭!”

刚说完,却看见一众兽人战士死死护着的竟然是昏迷的晟轩,雷格的心一下呆住了,随后再不说什么冒着箭雨朝着那弓箭的源头冲去。

此刻木头也反映了过来,“你们保护好我大哥,剩下的跟我来!”随着这一声喊,几百名兽人战士冒着箭雨冲了出去,但还没有跑出多远,便有几十人中箭倒地。

尽管如此,但雷格知道如果不冲过去杀伤对方的弓箭兵,恐怕自己一方始终是对方的靶子,所以不管身边倒下多少人,他都奋力朝前硬闯。

终于冲到敌人阵前,却让他顿时失望,只见黄猿族每百人分成一个小组,每千人结成一个箭阵,数十万人在大沼泽当中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队伍,就算他能够杀灭一两个队伍,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损失一股无力感袭来,雷格吼出一声发自心底的呐喊,便湮灭在黄猿族的队伍当中。

此时金狼族一方彻底失去了指挥,任凭星瞳、铜头钢爪三人喊破喉咙,但却无法有效的调动队伍组织防御,队伍只能混乱的朝着狂暴沼泽深处撤退,但却不知道那根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星瞳此时在众多战士的簇拥下无奈的撤进了狂暴沼泽,她不由抽空朝四下看去,数千战士正抬着图腾艰难的走在沼泽当中,幸好还有狼骑的银狼作为向导,这些魔兽天生有着敏锐的感觉,一旦发现危险便会用低吼发出警告,然后选择相对安全的路线通过,大队人马在为数不多的银狼带领下艰难的走在狂暴沼泽之中。

御风正指挥着一小队兽人抬着晟轩艰难的跟在一队银狼后面,尽管如此也极难保证每个人的安全,稍稍走偏一点便陷入炽热的沼泽泥潭当中,瞬间便夺取几个战士的生命,而头顶还要顶着黄猿族源源不断的弓箭袭击。

这完全变成了一条死亡的路线,要么死在黄猿族的弓箭之下,要么便死在这狂暴沼泽的泥潭当中,艰难的跋涉了数十里后,终于身后的羽箭逐渐稀疏,但眼前的沼泽却更加狰狞。

星瞳几人终于稳住阵脚,但这一看下来,却让她悲痛不已,短短半个时辰金狼族便已经折损数万,加上走散的战士,现在身边已经不足五万人,身边的四叔小声的说着,“丫头,我们应该听那位大人的话,跟着他冲击黄猿族的阵地,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现在我们被赶入这片沼泽当中,恐怕生还的希望几位渺茫。”这样的话四叔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但每次都被这高傲的小公主一口否决,带着人没头没脑的闯入了沼泽深处,现在再想回头已经为时已晚。

星瞳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主意,不由抬眼寻找铜头和钢爪的踪迹,却哪里还能找得到?她不由蹲在地上嘤嘤的哭泣起来,这一哭反倒让四叔更加没了主意,突然听见一个人虚弱的说着,“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只能冒险通过这片狂暴沼泽了,你让狼骑在前面探路或许我们一队人马还有一线希望。”

听到这话她不由止住悲声,抬眼一看却见晟轩艰难的撑着身体看着周围的情况,原本这是一个万般无奈的办法,但星瞳对晟轩心底的抵触猛然涌出,不由胡乱的擦了一把泪水,猛然站起身来高喊一声,“金狼族的勇士们,我们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战到最后一个人我们也要冲出这片沼泽,不怕死的战士跟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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