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靖婉相当的坦诚,这本是她的目的,奈何有人自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将妻子的人占为己有,甚至认为,那本身就是送给他们的。
其实靖婉很想问问他们,多大脸。
不过,她的坦诚,在某些人眼里就成了无耻,敢做不敢当,明明是自己善妒,还要给自己找一个好听的名头。果然跟苏氏这个贱人一样,惯会装相。
“既如此,晋王妃可不能厚此薄彼才是,怎么能少了睿王妃呢。”
——贵妃娘娘你不是自诩好婆婆吗,自己都没给儿子塞过人膈应儿媳,现在要是不阻止,岂不是自打脸,要是阻止了,送到其他人手上的要怎么算?
苏贵妃是什么人,就这点小计量就像给她难看?呵呵……“说得是,老六媳妇儿可不能厚此薄彼,独独落下你三嫂,如果府里还有人,就多送两个给你三嫂,取悦了亲王妃,也是她们功德一件了。”
靖婉听明白了,这是给睿亲王妃的,睿亲王是不会沾染的。这可不连靖婉的面子都全了,她小儿媳与妯娌和睦,欢欢喜喜的送了妯娌“礼物”,她大儿子正人君子,才不像其他人那么下作龌龊,媳妇儿身边长得好的都要据为己有。
别管这话是光面子话,还是什么,总之,只要睿亲王不沾染那些伎人,那这话就妥妥的坐实了,不但不能给靖婉扣一个善妒的帽子,睿亲王也将其他的“好色之徒”比了下去。
赞,果然是好婆母,也果然是宫斗牛人,是是非非黑黑白白,总能轻易的颠来倒去,需要的时候,没有深意的一句话,她能九曲十八弯的给你延伸很多很多的内容,而有深意的一件事,她也能一巴掌盖棺定论,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谁要延伸一下,那就是你心思龌龊,想太多。
你明知她的用意,但因为她总能“言符其实”,乐成帝就看到“实诚”。
还有妃嫔想要反驳两句,索性是被还算交好的人给制止了,然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其中道理,一时间气得肝疼,这是不仅没看成苏氏的笑话,还给是自己儿子扣上了一个贪花好色的名头,污蔑了她儿媳。
倒是还想将放妾书的事情扯出来说一说,但是想到晋亲王的威胁,就怕自己这里一时不管不顾,回头就是亲儿子倒霉,那活阎王眼里,就没有兄友弟恭这么个词儿。
不过,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养子却全然不给亲子面子,帮着不过才过门的媳妇儿怼兄弟,就不信她心里能半点想法都没有,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都会觉得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能无动于衷的,也就那种虚伪到极致的人。
后宫的人都自认为看清了苏贵妃的嘴脸,也就皇上跟晋亲王这两个人相信。
不过,正所谓假面具戴久了,假的也成真的了,因为苏贵妃始终对晋亲王很好,谁也挑不出错处,如此,就是在心里将苏贵妃骂得狗血喷头,也不敢讲出来。
按照苏贵妃的说法,晋亲王就是她儿子,两兄弟闹矛盾,她要么是各打五十大板,要么两不相帮,谁都不搭理,从这一点上来将,似乎无可厚非。
对于苏贵妃对待晋亲王的态度,靖婉都觉得不太好评价。她更相信这是类似催眠的一种手段,苏贵妃不停不停的暗示自己,那就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儿子,如此这般的,骗过了自己,才能对这个儿子心无芥蒂。
苏贵妃将其他人都送了出去,而她们心里自认为已经看了苏贵妃的笑话,就算是不扯出来,但不代表不存在,她们可都是知情人,你想装不知道,那就装吧。
于是,就剩下苏贵妃跟靖婉,旁的也就是玉粹宫的宫人。
苏贵妃对靖婉慈爱的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敞开了提起骆靖颖。
靖婉一脸暗淡,眼眸低垂的看着地面,“母妃,关于放妾书的事情,都是儿媳的错……”
苏贵妃在靖婉看不见的地方神色冷厉,却一闪而逝,“这的确是睿亲王做得过分了些,不过,你四妹妹既然想回骆家,瞧瞧回去便是,这放妾书确实是过了。”
“是儿媳忧心妹妹,一时糊涂冲动了,母妃莫恼了儿媳才是。”
没有放妾书,如何让骆靖颖彻底脱离了睿亲王。
在那一刻,靖婉就想过可能的话,就让骆靖颖再嫁,如此这般,自然要将所有存在的隐患都扼杀在摇篮中。即便隐姓埋名,换一个身份过日子,也要杜绝让人抓到把柄。如若不然,万一再嫁,却让睿亲王抓着她是他侍妾这一点不放,说骆家一女二嫁,到时候,骆家有多少嘴都说不清楚。
见着靖婉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苏贵妃眼神寒芒点点,当时的情景,不管是铭儿还是他媳妇儿,可都与她细说过,就算是各自都带上了自己的情绪,她也清楚的知道,她这新儿媳可不是糊涂冲动,冷静得很,抓人把柄拿人痛楚可是准得很,不然何以逼得她儿子当场就写下放妾书。这样的人,如果针对的是外人,自然让人痛快,但是若是针对自己最重要的人,那就让人恨不得掐死她呢。
靖婉虽然没有抬头,但总觉得苏贵妃如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颈上。虽然感觉有点寒意,却没啥惧意,无所顾忌快意恩仇的,天下也就一个晋亲王而已,然则,有些事情,连他都要顾忌的,不然,睿亲王康亲王这些人,只怕早就见阎王去了。
“事已至此,倒也无需再说什么,不过,这里面的事情,应该有误会,睿亲王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