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算计太多了,总会遇到妖,娴贵妃如今是有苦说不出,她能告诉兰嗣一切是兰溶月所为吗?
当然不能,眼下晏苍岚还在东陵,就算晏苍岚不在,她手中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兰溶月所为,她能说她派人去杀兰溶月,结果人全部被兰溶月除掉了吗?
说了固然能引起兰嗣的怀疑,同时她也会被兰嗣怀疑,让家族在暗中培养了一股势力,她成为后宫妃嫔多年,岂会一点都不了解兰嗣,兰嗣最忌讳的便是世家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兰溶月的手段让娴贵妃恨到了骨子里,心中思索着如何反击。
“母妃。”兰嗣离开后,兰慎渂得到消息,急匆匆前来,走进房间内,见宫婢脸色苍白,正在收拾屋内的一切,兰慎渂恰到看到了床上的血迹斑斑。
“皇儿,你来了。”娴贵妃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双手紧紧抓住兰慎渂的手腕,十分用力,握得兰慎渂微微发疼。
“母妃,没事的。”
兰慎渂双目狰狞,他万万没有想到,青天白日,竟然有人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他母妃一向冷静,眼前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吓坏了。
兰慎渂素来听娴贵妃的话,对娴贵妃感情甚深,如今有人动了娴贵妃,无疑是触犯了兰慎渂的逆鳞,兰慎渂心中发誓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许久之后,帐篷收拾干净,娴贵妃终于冷静下来。
“皇儿,母妃没事了,狩猎快开始了,你早些回去准备,此次一定要夺魁。”
娴贵妃松开兰慎渂,今日之事,她要杀了兰溶月,但绝不能将兰慎渂牵扯其中,这是女子的争斗,如今她是后宫之主,天下女子中最尊贵之人,岂会让兰溶月在挑衅她只好还能安然离开围场。
“母妃,究竟是何人所为。”如此血腥狠毒的手段,比直接杀了人还要痛苦,能轻易潜入娴贵妃的帐篷,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尸块放入娴贵妃的被窝中,如此手段,令人心虚。
“此事母后能处理,眼下你应该趁太子失势,得到陛下的关爱,这几个月你父皇对你愈发忌惮了,但你必须尽快得到你父皇的信任。”娴贵妃眼底一冷,想起兰嗣病,脸色苍白了许多,事情似乎都赶在一起了,今日她吓坏了的不仅是床上的血腥还有兰嗣对她的态度,她很早就知道,帝王之爱靠不住,如今她彻底明白了,在兰嗣的心中,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地位了。
昔日的爱,如今早已经烟消云散。
兰慎渂见娴贵妃脸色苍白了稍许,一心以为是因为昨日的缘故,毕竟兰嗣的病情兰慎渂并不知道,娴贵妃没有告诉兰慎渂就是不想让兰慎渂对兰嗣的态度发现变化,让兰嗣察觉到异常。
“母妃,孩儿知道了。”兰慎渂微微低头,应声道。
“去吧。”娴贵妃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笑容,笑容中更多的是苍白无力。
兰慎渂离开帐篷,刚好遇到翠浓,向翠浓询问一切后,带着几丝杀意离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用过早膳,众人赶到围场正中间。
兰溶月的出现让不少人眼中闪过冷意。
“今天的狩猎似乎很精彩。”兰溶月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身侧的兰悦说,更像是再说原来有那么多人想要她的命。
想要她的命,就算她愿意给,又有谁能要的起?
兰溶月嘴角淡淡的笑容,妖美的如同那盛开的彼岸花,一抹妖红,鲜艳如血,红色的骑马装,宛若从地狱归来,与众人眼中的惊讶和震撼不同,晏苍岚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欣赏和骄傲。
“溶月,你确定要参与狩猎吗?今天的狩猎很危险。”兰悦看着兰溶月身着骑马装,在看看隐约投递过来的那几抹杀意。
“为何不参加?”就算她不想参加,自然也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让她参加。
“狩猎除了猎物之外,猎物还有一种,那就是人,人远比猎物更加危险。”兰悦原本不想说,只是兰溶月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情绪没有一丝起伏,兰悦忍不住直接提醒道。
“你是想说我是猎物吗?”其实兰悦的意思她早就明白,只是没有点破而已,今日狩猎,谁是猎物,尚未可知。
兰悦微微一笑,她似乎小看了兰溶月,随后见晏苍岚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兰溶月,心中不禁放心下来,她信错了人,不过那个男人似乎可以给兰溶月安全。
“今年的春猎有六国贵宾参加……”兰嗣说着千篇一律的话,听进去的却没有几人,最后*部分,兰嗣宣布彩头,“今日春猎的彩头是火龙草。”
最后一句话,入了兰溶月的耳。
火龙草,解毒圣品,尤其是能调理寒毒,兰溶月看向火龙草,心中十分满意。
晏苍岚一直在留意着兰溶月的一举一动,见兰溶月眼睛一亮,心中顿时下定了决定,火龙草,他要定了。
见晏苍岚势在必得,拓跋弘也兴致勃勃,蓄势待发。
“火龙草,东陵陛下也太小气了。”慕容珏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一席白衣,折扇从扇骨和扇面都是清一色的白色,折扇是慕容珏的武器。
慕容珏自然知道火龙草,虽然难得,却不是不得,加之燕国盛产药草,火龙草虽然贵重,但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得到的。
“大皇子有所不知,这株可不是普通的火龙草,而是百年火龙草,放眼天下,只此一株。”兰嗣心中肉疼,除了五国使臣之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