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五次之后,她终于艰难的将毛巾拽到手里。
湿了水,她颤抖着一圈一圈狠狠地勒向自己的脖颈,有眼泪从眼眶不停地涌出来,带了无尽的悲怆。
为什么属于她的爱情就这样的难?
……
纪淮安一直守在卫生间门外,并没有离开。
他担心里面的女人。
但是,他却不能碰她。
他的爷爷纪正雄已经多次给他打电话了,意思很明确,让他回去接管纪氏家族。
纪氏家族的总部设在新加坡,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早已富可敌国。
纪淮安的父亲在年轻的时候不满家族给他安排的联姻,私底下偷偷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结婚。
而那个女人就是纪淮安的母亲。
这对年轻的夫妻在中国最偏远的城镇过了两年平静的日子。
其实,也算得上是私奔而去。
在纪淮安母亲刚刚怀孕之际,他们的行踪终于被纪正雄发现。
然后,纪正雄带了人将纪淮安的父亲扣押回了新加坡。
临走之前,纪父一再对他的母亲许诺,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找他们母子。
结果,这一去便是永别。
回到新加坡之后,纪正雄威胁自己的儿子,如果再回去,他见到的将会是他的女人的尸体。
纪正雄也是道上一个黑白通吃的狠冽人物,弄死一个人,对他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纪淮安的父亲从小在他的强权控制下生活着,性格相比有些懦弱。
最后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另外的女人举行了婚礼。
新婚当天,纪淮安的父亲用最残酷的方式证明了自己对这个家族的最后的反抗。
他开车,直直撞向一辆满载的大货车,然后,当场死亡。
当时,纪淮安的母亲身怀有孕,纪正雄是知晓的。
在纪淮安的父亲去世后,他并没有派人来寻找这对可怜的母子。
直到纪正雄年事已高,身体多病,他才找到了纪淮安。
而那时的纪淮安已经大学毕业。
生性淡漠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纪正雄的安排?
比起自己的父亲,他的性格独立,沉稳,无人能左右。
纪正雄依旧是老招数,拿他的母亲做威胁。
纪淮安不咸不淡地回复,母亲是他唯一的筹码。
如果母亲遭遇什么意外,他再无威胁他的理由。
世间人最可怕的有两种。
第一,不要命。
第二,没有软肋。
纪淮安恰巧融合了这两种特性。
纪正雄思虑再三,终于妥协了。
只是说,给他时间缓缓,让他再考虑考虑,毕竟他也是纪家的子孙。
身为纪家的男人有责任和义务将纪家庞大的商业帝国传承下去。
但是,纪淮安冷冷地拒绝了。
比起站在权利之巅呼风唤雨,他更愿意在q大隐姓埋名做一名普通的教师。
平平淡淡,没有牵挂,也不会有任何人对他构成威胁。
可是,生活总是会给每个人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
突然而至的明媚就是生活赐予他的玩笑,也是他生命中最美丽的意外。
在欧洲相遇,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动心了。
但是,像他现在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的。
如果他终有一天回到纪氏家族,他的婚姻会像他的父亲一样,由不得自己做主。
如果他就平平淡淡在学校做一名教授,以他的收入根本无法满足明媚在物质上的奢侈的要求。
豪门千金,没有谁能耐住寂寞和清苦。
他怕自己给不了明媚想要的幸福。
所以,纪淮安才会屡屡将她拒之门外。
不是不爱,是不敢去爱。
……
从卫生间传来的每一次声响都让纪淮安的眸色幽深几分。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门把,好几次他都想要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终究是因为他一贯太过于理智,手指攥紧,又松开,然后放弃。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卫生间里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可是,这样的状况却让纪淮安的心里更加生出一丝从没有过的惶恐。
他担心,平静只是表象。
太阳穴上的筋脉不停地跳动,他眉头紧蹙,眸色终于不再隐忍。
手指一转,推门而入。
明媚躺在浴缸里已经是毫无意识。
准确的说,她现在的身体连带着整个脑袋都已经快沉到浴缸底部,脖颈上的毛巾绕得死死的。
纪淮安见到面前的一幕,心脏紧缩,快步上前将她从浴缸里捞起来。
明媚紧闭着双眸,面如死灰,她几乎没有了任何的心跳,就那样浑身瘫软地被纪淮安抱在怀里。
纪淮安面色阴郁,他迅速将她脖颈上的毛巾扯开,然后把她平放到地面上,手指用力,“嗤啦”撕开她的紧身裙。
黑色的内衣也得解开,否则影响急救。
他的指腹毫不犹豫探到她后背的蝴蝶骨上,随着他的动作,明媚的身体全部呈现在男人的视线中。
此时此刻,他再也没了任何顾虑。
大掌碰到她的肌肤,有频率地按压着她的胸口,三十次按压,换做两次人工呼吸。
两人终于唇齿相融,不是浪漫,却是为了将她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急救看似有条不紊,其实只有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