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头皮抱着晨晨,并警惕的防备着那些黑猫突然向我冲来,快步穿过小院向卫生间走去。
但那黑猫突然似乎又对我们失去了警惕和兴趣,一双碧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院落的一个死角,似乎正有一只硕大的老鼠藏匿在哪里等着成为他的美餐。其它的黑猫则小心的在院落及它的身边缓缓游走,似乎正在监视着我们小院的什么,而这只大猫显然就是这一群猫中的猫王。
这种状况实在让我不适应,如果不是怕吵到母亲和紧邻的邻居,我想我一定会大声吆喝着拿着棍棒将它们赶走,被人监视围困的感觉实在不好,就是猫也不行。
卫生间就在院门后,独自在守在门口,黑夜魅魅,今晚的院落似乎特别的冷,不仅冷而且暗,就算开着院灯也是感觉昏暗不明,再加上来历不明的一些野猫猫,总感觉心中紧巴巴,身上冷飕飕的。
突然似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哭声隐隐约约的传来,这哭声极度压制,似乎怕是发出声音,却又止不住的哭出声来。感觉是由于极度的害怕和伤心所发出的啜泣声。开始以为是听错了,但随着哭声悠悠荡荡的传来,入耳竟是越来越清晰了。
突然看到院门口角落的黑暗中似是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谁?!”我压低嗓音惊叫一声,声音有些嘶厉。
没人回答,一阵风过,那里传来嘶嘶啦啦一阵响,黑影舞动,我才想起来,那里堆着几排煤球,妈妈怕下雨飘着,就用油布盖上了,现在煤球用下去了,就显得“矮小”了,自己不由都为自己的草木皆鬼而感到好笑了!
可这时那声音似乎又大了些,更清晰起来,竟是小孩的哭泣声?!再听,竟是自门外传来,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呢?!全身的鸡皮疙瘩不由层层泛起,但又压抑不住好奇心轻轻向门口走去,不敢开门,就爬在门上想从门缝里瞅瞅外面。
“喵呜!”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嘶厉而压制的猫叫声,叫声不大却把我足足吓了一跳,并不是那只大猫,而是一只“小”猫,说小其实也要比家猫略大些,他的叫声轻小,但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门外的啼哭声也随即停止。
晨晨出来了,我抱起了她。
“去,去,走开!”我讨厌这只“小猫”虎视眈眈的挑衅,也害怕它一个不高兴扑上来把晨晨给吓着或抓伤了,就摆着手,甚至抬起脚赶它走,它不屑的一扭身子,轻巧的又掠上屋顶去了。
很是迷惹这群“野猫”为什么会一直赖在我们家,他们现在好像极度关注我们家院落的那个死角,似乎在僵持着什么。
我突然醒悟了什么,一惊,急忙向那个角落走去,这群贪腥的猫,一定是饿急了!竟然寻食寻到这里来了,我抱着晨晨快步走到小院的角落,还好,那扇小门还完好的闭着,心下松了一口气。
可不知是为什么,刚靠近小门,自尾椎顺脊椎向上,就有一股战栗传来,那似是一股不属于我的力量,我不由就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那扇小门里就像有什么在召唤我一样,也许出于人类的多事心理和不确信心理吧,我又轻轻拉开门上的插销,打开了门。
伴随着小门的打开,那种战栗感传递着一种极度恐惧的心理迅速冲至我的大脑。连我自己都诧异身体内传出的这种感觉,不就是打开这扇小门么?至于吓成这样吗?从刚才的恶梦开始,似乎总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和思维不断地涌显。我的体内却像是多了什么“东西”一样,而且这个“东西”非常的胆小,它不断的向我传递惊惧的信息,虽我的本能知道,这是我自家的小院和屋子并没什么害怕,但它就是吓到哆嗦。
似乎是见不能阻止我的行动,门打开的一刹那,它又迅速退去,所有刚才的感觉退的一干二净,就像是它怕着什么,迅速的猫了起来,猫在了我身体的某个隐蔽处……
这是由楼梯间改的一条长长的小屋,当时主家可能是为了院中美观也为了节约空间而改的吧。后来我们家以经营那个小店维生,小店是做烤鸭生意的,这里就成了储存和晾制烤鸭的地方。
这也算是一个后厨很血腥的生意吧,尽管进回的都是已宰杀好的鸭子,但每天都要把那些枉死的生灵的ròu_tǐ给层层加工,才能到了消费者的餐桌上,特别是鸭子的清洗,主要就是洗那血淋淋的内腑。在以前,这样的事我想自己一定是不会做也惧怕做的,但现在为了生计,自己不得不做这样的营生。
也许是因为在血腥气里沾染的久了,人也就变得血厉与无情起来,才会发生以前的事吧,不知哥哥给的这个赤玉到底是什么来历,似乎把我的那些暴戾之气给压下去了。
小门拉开,不知为什么,门内特别的黑,有冷飕飕的风迎面扑来,竟像是进了冷库一般,这怎么可能?就算再黑,院内毕竟是开了灯的,那种黑暗就像是无星的夜,似是有一种魔力能吞噬无尽苍穹一样,不由全身汗毛就炸了起来,一种不祥的感应如是过电般传遍全身,我不由把晨晨又抱紧了些,想探手进入小屋门口内侧打开小屋内灯上的开关,却发现手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
心下不由一紧,生出几份狐疑,怎么可能呢,那空气犹如实质一样,竟会有阻力?一定是错觉,手上力量不由也加重了几份,这次没去探开关,而是直接一掌推向门内,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门内挡了黑色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