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玉绮罗如是说,周少白一怔:“这却是为何?”
于是玉绮罗接着说道:“我带着三十名勇士,扮做商队,一路由西往东,向晴阳而来,打算去保护虞伯伯。谁知中途居然又遇到那厮。原来他垂涎于我,便在雪域往中土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想要强占我。我和三十名勇士当然奋死抵抗,但是那厮手段狠辣,又用了很多阴邪毒药,一战之后,三十名勇士伤亡惨重,我也不小心被他毒刃伤到,所以脚才跛了,连我心爱的凝霜刃,也被那厮夺走,真是气死我了。不过幸好有赤箭在,拼死咬伤他,逼得他不得不狼狈溃逃。不过我的手下们,唉……”
“此战之后,三十名勇士八人惨死,五人轻伤,七人重伤,只有十人没有损伤。于是我强令其中九人带着伤者与死者尸身返回雪域,只留下虎克巴继续随我往晴阳而去。一月之后,中途到了水川,我们在一家客栈内休息时,忽然我所豢养的赤箭,从它平日呆着的箱子里拱了出来,便往客栈外跑去。它平时也很是贪玩,但总是能自己及时回来,所以我也并不在意,由它去了。谁知半个时辰后,我正与虎克巴交谈,忽然觉得腿脚很痒,低头一看,原来是赤箭回来了。但是屋外忽然又进来一只玉耳赤狐,两只灵兽立即凑在一起耳厮面摩,好不亲热,一下子根本分不出哪一只是赤箭。我很是讶异,要知道玉耳赤狐乃是极寒之地才有的灵兽,而且极其罕见,我自小在雪域长大,这么多年来也只见过四只。这下瞧见这中土居然也有,自然甚是惊讶。门外忽然有女声道,‘请问方才是否有只红色小狐狸在这周围玩耍?’我急忙说道‘那狐狸就在这里,请进。’我很是好奇,在中土还能饲养玉耳赤狐的,会是什么样的人。虎克巴打开门,让那女子进来了。”
周少白难掩心里的激动,抢着说道:“这一定是紫苓,身在水川,还是玉耳赤狐的主人,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玉绮罗笑道:“提到她,你整个人都变了。没错,进来的女孩子就是秦紫苓。她一进来,另一只玉耳赤狐便奔至她脚边蹭着,甚是亲昵,我就知道她果然便是这灵兽之主。她对那灵兽说道,‘小白,你又乱跑了,说你这么多次,就是不乖。’我们便由这玉耳赤狐开始攀谈。”
“原来她也是刚到水川不久,老家却在六百里之外的连州。这妹子很是乖巧,又很聪慧,长得秀美妩媚,甚是招人欢喜。我们一见如故,互通了姓名,聊得甚是投缘。后来我问她,‘这玉耳赤狐极为稀有,便是雪域也没有几只,你身在中土却为何能有机缘得到呢?’秦紫苓说,‘此事真是机缘巧合,一言难尽,简短说来,是溪云山的仙人赠与我的。’我又问她,‘这玉耳赤狐明明全身红色,只有耳尖与尾尖是白色,你却为何管它叫小白?’这妹子羞了,脸泛红云,怎么也不肯说,我追问了好久,她才含羞开口道,‘只因这灵兽,见证了我意中人与我的缘分,我甚是思念他,便自取了他名字中的一字来给玉耳赤狐命名,这才起了这么个名。每每瞧见小白,就觉得他似乎正在我身边陪着我,这样也就不会想得那么辛苦了。’”
周少白一听原来是这样,一阵暖流从心间缓缓流淌,恨不得立即肋生双翅,飞到秦紫苓身边,紧紧抱住她。
玉绮罗瞧见他神色变得极其温柔,微笑着说道:“是不是想念她了?”
周少白叹口气道:“是啊,这次下山,本想借机去探望她,谁知道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无暇去找她,唉!”
“两情若是纠缠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吧?”玉绮罗说完了,很是得意地看着周少白。
周少白哑然失笑:“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怎么成纠缠了!”
玉绮罗一吐舌头:“我又记错了,这些句子记起来甚是绕人,也不知道那些诗人写的时候,是如何想起来的。”
“我遇见紫苓之时,哪里会知道原来那淫贼早已经死在你的剑下。结果被你给坑骗了!”玉绮罗忽然嗔道。
周少白很是不解:“我何时坑骗你了?”
玉绮罗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在中土遭那cǎi_huā贼设伏,不仅受了伤,连凝霜刃也被夺走,当时我暗暗对万山佛主发誓,将来一定要手刃此贼,洗刷屈辱,若是有旁人为我杀了此贼夺回凝霜刃,我便嫁与他为妻。谁知道,那淫贼却真被旁人杀死了。”
她瞅瞅周少白,忽然哼了一声:“当真是便宜你了,雪域诸国,不知道多少贵族王孙想要与我神鹰堡结亲呢!”
周少白哭笑不得:“玉大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其实你知道我有心上人,何必还要如此委屈自己?”
玉绮罗摇摇头说道:“我已在万山佛主面前发誓,岂能违背誓言?更何况……”
她顿了一下,瞧着周少白的眼睛,柔声说道:“自你拼死为我挡下那一剑,我便真的欢喜上你。这怎么是委屈?”
周少白瞧见玉绮罗眼中跃动的光华,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
他从小甚少和女子接触,到今日,也就和秦紫苓、慕凝之和玉绮罗真正有过交往。秦紫苓令他倾心爱慕,恨不得天天厮守,日夜相伴,慕凝之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神秘难测不可捉摸,只能远远驻足欣赏,不敢生出半分亲近之意。而玉绮罗,却是一团热情烈火,可以融化这世间一切坚冰。她大胆泼辣,敢爱敢恨毫不扭捏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