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一刹那,她又长出了口气。
翼王已经要完蛋了,估计皇后也就不用她做这些的。
找个机会进宫去,尽快解毒才是王道啊。
至于丞相爹,成天玩弄权术,想着用女儿攀龙附凤,提前退休歇歇也不错。
她拿药出来把人治好,然后这个爹就会想着把她嫁给谁能换来更多利益,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她可不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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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开始偏西,柳依依坐在厅里瞌睡连连。
惊心动魄一宿,丞相爹病成那个样子,大夫啊宾客啊,一bobo。
她这个府里唯一的正牌主子,可是忙死了。
“小姐,要不您回去睡会儿吧?成天成宿不睡,别熬出毛病来。”
红杏已经被解救出来,凑到自家小姐耳畔关切。
柳依依头疼的很,软绵绵趴在桌上,气若游丝,“再熬一会儿,你家小姐我可是孝女来着。就是回去,府里这么多事,一会儿一个去找我禀报,想睡也睡不了啊。”
“小姐…..”
“小姐,秦王到!”
小厮一声禀报,柳依依所有的瞌睡虫顷刻跑光了,嗖的抬头,“谁?”
“小姐,秦王殿下到了。”
秦王,三皇子,皇后的儿子,那个桔花残。
靠!
柳依依瞬间紧张起来,她看见那人就鸡皮疙瘩一地啊。
“柳小姐,别来无恙啊。”,端木博摇着扇子大步已经走了进来,笑意盈盈。
就是,怎么看,那笑都有点阴森。
“见….见过王爷。”,来着不善啊,柳依依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免礼。”,端木博瞟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人,昂着下巴就走,“本王来探病的,先去看看柳丞相如何了。”
“奥。”,柳依依战战兢兢,只能跟上。
满屋子的药味,端木博进了柳丞相卧房,嫌弃的用手帕捂了鼻子。
三言两语,那边柳丞相歪歪的嘴还在说着,他已经不耐烦的转身走了。
“柳小姐,本王有事问你。”
绝对没好事啊,柳依依任命的点头,“王爷,您请说。”
“找个清静地方。”
靠,清静地方,孤男寡女,这桔花残要……
“不如就客厅吧?”
“好。哼,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端木博邪气一笑,探头过去,惹得面前的人连连后退。
“哈哈…..”
桔花残阴森森笑着,柳依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到了正厅,关起门来,孤男寡女了,她更是不自在。
“本王有那么可怕吗?”
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毛骨悚然,柳依依强做镇定的摇头,“不……不可怕。”
“本王觉得你在说谎。”,端木博一双眼睛仿佛能看到人肉里去,“那天拒绝本王的胆子哪里去了?嗯?”
“王爷很好,可是,可是,小女子心里有人了。小女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柳依依两手握拳,强打精神抬起头,一脸郑重。
宁死不从,立场先摆出来为好。
端木博拍手,“好,好一个死是他的鬼。呵呵,说说而已,本王可不信为了个男人能喝出命去的。至少,你就不会。你是个怕死的,本王说的对不对?嗯?”
“蝼蚁尚且贪生,人当然怕死。不过,要是碰上生不如死的事,死了倒也无妨。”
“哈哈,本王就是你那生不如死的事吧?”
是,当然是!
柳依依却不得不虚与委蛇的陪笑脸,“王爷大度,肯定不会难为我一个小女子。”
“那可不一定哦。”,端木博眯眼,邪气的逼近,“本王要的,从没什么能逃出手掌心。”
柳依依吓的都忘了呼吸,步步后退的摊在椅子里,“……王爷,王爷是做大事的。”
“是啊,本王是做大事的。”,端木博并没有做什么轻薄之事,笑哈哈的坐到一边椅子里去,“说正事吧。”
柳依依擦擦额头冷汗,毕恭毕敬,“您说。”
这个三皇子,就是个神经病嘛。
好可怕。
“本王是代表母后跟你说话。先前交给你的事情,不用做了。”
她想的没错,真的不用做了,柳依依面上一喜,“皇后娘娘,是不是给我解药了?”
“想的美!”,端木博蔑视一笑,“那药稀有的很,你有幸用上了,什么都不做给你解了?世上有这么美得梦吗?”
兜头一盆冷水,泼的柳依依差点心灰意冷,“……那,小女子需要做什么,才能给解药。”
“对你来说应该不难。”,端木博也不卖关子,“柳丞相不是病了嘛,你去把神医找来给他看病。”
“可是,他在给翼王看病啊。”
“你不是说,你和神医已经私定终身了嘛,你爹就是他岳父,他难道不该紧着岳父吗?除非,那回你说谎!”
“没,没,没有。”,柳依依摇头如拨浪鼓,“我叫,我叫他就是了。”
“记住,不要让他去翼王那边了。”
“啊?那翼王……翼王不放人怎么办?”,没别的法子,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端木博笑的云淡风轻,“本王不管,反正,你不能把神医拉到丞相府来,你的小命就玄了。一线牵,挺疼的吧?活活疼死,死相应该挺难看,哎,可惜啊。”
话说到这份上了,哪还有什么余地?
柳依依定定神,猛点头,“小女子一定把人拉到府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