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几声枪响,纷乱的场面立刻恢复了平静。
所有的人恐惧的看着冒烟的枪口,生怕它指向自己的脑袋。
平静间,一个声音从铁皮卷成的喇叭里穿出来。
“吃老子的饭,就得听老子的话。再瞎咧咧,一个个的拖出去枪毙!”
不过这恶狠狠的话语,却让百姓们的心踏实了。
红军长官和别的老总不一样,说话、做事永远都和颜悦色的,但这却反而让人们觉得不真实。就生怕他们是假意推脱,然后把百姓们抛弃掉。
可听到骂声就不一样,这说明那些长官还愿意管着自己。
“一个个的都排好队!”
“长官训话呢,蹲在地上想吃枪子啊!”
“都不许说话,违反军纪会被赶出去。”
人群中的一些老者,自觉地维护起秩序来。刚才还乱七八糟的局面,立刻就得到改观。
秦朗将手枪擦回腰间。
“怎么来到这里的,自己心里头清楚。官府不把你们当人看,把大城市围起来就不管了,想靠过去求援就等着吃枪子!
死的人多了,活着的就得跑,不然也只能病死!但背井离乡的人命贱,贱到死了都没有地方埋。这一路上臭气熏天,野狗吃尸体吃得眼睛都红了。”
听到这番话人群中传出“嘤嘤”的哭泣声。
良久。
有人问道:
“长官,那有什么法子,天灾人祸的!”
秦朗扫了一眼周围,大声喝道:
“你们就没想过改变一下吗?看看自己,看看婆娘,看看娃娃,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和路边的乞丐一样。但你们还不如他们,别人拿个碗要饭,不给也不会纠缠。你们可倒好了,吃老子的饭,还要砸老子的锅!”
听了这番话,人们都把头低下了。
“不说话了?刚才喊打喊杀的劲头哪去了?陕甘是出好汉的地方,我们英勇的红军不少战士就是陕甘两省的,跟凶残的鬼子战斗,眉头都不皱一下。怎么到你们头上,就成了拉稀的怂蛋!”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了。
“长官不要埋汰人,要不是家里有病号,大家都着急上火的。”
秦朗哈哈一笑。
“脸皮绷不住了?老子画了区域,还搭建帐篷让你们居住,当时说好不准随意走动,谁遵守了?还和我们的战士吵闹不休!怎么,觉得红军不会杀人是不是?”
说到这儿,他用轻蔑的语气道:
“自个儿盘算一下,那条小命够不够子弹钱!别摇头不说话,给老子一个答复!”
人群中立刻传来中气不足的声音。
“不够!”
秦朗又说道:
“不够啊!你们也知道不够,怎么就忘了廉耻?现在你们吃不吃的饱肚子?”
人群里的人小声的回答道:
“吃得饱!”
秦朗大声吼道:
“吃不吃得饱肚子,敢不敢大声点回答!”
人群里几十个青壮立刻吼道:
“回长官的话,我们吃得饱肚子,长这么大头一回吃饱饭!”
“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人群中传来一阵笑声,只是里面有太多的辛酸和无奈。
秦朗点了点头。
“做家长的难不难过?种一辈子地,连自己的孩子都吃不饱。而那些没有长大的呢?病死、饿死,还有是你们亲手溺死的,现在想想难不难受?”
笑声又被哭泣声所取代,只是所有的人都在用眼睛看着秦朗。
“长官,那要我们怎么办?”
秦朗说道:
“遇到老子,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因为我这个造反的土匪手里缺人,太他娘的缺人了!但是花钱雇你们,老子又觉得亏本!”
听到这话,刚才压抑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长官是开玩笑吧!咱们一个个都有把子力气,只要您雇佣绝对挣钱,那能亏本啊!”
秦朗不屑的说道:
“大话谁不会说啊!你们先瞅瞅自己,一个个瘦骨嶙峋的,风沙大点都能摔几个跟头。这也就算了,看到吃的还走不动路。一盆老玉米下肚,还要跟老子要第二盆。这特娘的比牛还能吃,甚至让老子怀疑你们八辈子都没吃饱过。”
“哈哈!”
秦朗的话被被一阵笑声打断了,他摆了摆手会场再一次安静下来。
“别笑,知道现在粮食什么价码?南都、尚海一个大洋换五斤麦面,这周边就更别提了,一个大洋就两烧饼。你爱买不买,不吃饿死。”
人群里有人大喊道:
“长官,这个价是十天前的,现在两个大洋一个烧饼!”
秦朗说道:
“听听,你们谁值两个大洋?站出来,让老子瞅瞅!”
“哈哈!”
“不敢站出来了吧!现在地主家招工,一天两顿稀的,干的是牛马活,动不动就要挨打。摸摸自己的良心,咱们红军打过谁?倒是我们的医生挨你们的打,这是人该干的?”
听到这句话,有人大喊道:
“长官,我不是人,那天是打了一个医生。”
“我也踢了一脚。”
“我没敢打,吐了口水。长官,您就惩罚吧!”
秦朗摆了摆手。
“这件事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因为进来的人太多了,第一天二千人,第四天就已经突破一万,现在山丹总共有十万人以上,后面还有更多的人会来。
我们没有预计到这个局面,造成了人手不足,耽误了一些患者的治疗,在这里我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