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辆汽车浩浩荡荡来到围场,怎么摆放就成了大不过汤玉林根本没有考虑,反正是抢了就跑,干脆用了最粗放的方式,直接把车停到一座山后。
看儿子小心翼翼的跟在身边,他大声说道:
“老大,多派人手看着汽车,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把油箱给冻住。”
汽车就这点不好,一旦冻住就别想再打着火。如今的手头有几百辆,整出纰漏来,那肯定会误大事。
汤左荣一阵心烦,但又不敢表露出来。
“爹,您就放心吧!我直接派一个营盯着。”
这段时间,他鞍前马后折腾了不少,可是总要挨老头子的骂。那比得上二弟,只要喝酒、玩女人就得到表扬。
汤玉林听了,抬腿就是一脚,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特妈的傻啊!咱们手下那群王八羔子,一个比一个胆子还肥,空饷能吃掉一半去。再留一个警卫连,让他们多盯着点那些家伙,无论是谁敢扎刺,都给老子干掉!”
“是!”
看汤左荣垂头丧气的背影,汤玉林失望的摇了摇头。
此时,手下的队伍三五成群的倒在地上,不少人熟练拿出烟枪,就着火便吸上了。等过足了瘾之后,各种特色小调就哼起来,到了兴奋处,连二人转都开始上演了。
一刹那,这儿有了赶大集的感觉,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甚至还有了乐器的伴奏。
这乱哄哄的样子,并没有让汤玉林火,反而哈哈大笑着说道:
“都是些有种的汉子,等他们过足了瘾,咱们就杀上去。三弟,你一定要把铁路炸喽!过往列车一律拦下来,有敢反抗者杀无赦!”
早就站立在一旁的汤玉桑,脸上挂着谄笑。
“大哥,这离着铁路不到十公里,再往走几步的话,四弟的炮兵都能打到铁路。怎么那些乱匪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知道我们要来,一个个的都吓跑了吧!”
把炮兵旅全部带到围场,就是给那些乱匪一个下马威。如果他们都给吓跑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汽油。
汤玉林一脸镇定的说道:
“他们跑不了,就在前头等着咱们。告诉四弟悠着点,炸毁了火车我要他好看。”
“大哥,火车不就是咱家的东西,被毁了我找四弟拼命去。”
汤玉桑大声的吼叫道。
笑话,谁不知道汤玉林外号大虎,因为打仗拼命,就是张雨亭也要敬上几分。这一次挡在前头不就是些乱匪,汤家连鬼子都没怕过,何况是他们。
汤玉林微微一笑,傲然的说道:
“老三,按照以往的打法,先用大炮猛轰一阵后,让弟兄们全都扑上去,你一定要往死里打,对这些乱匪允许追杀十里,赏格照旧。”
“是!”
汤玉桑扭头对着乱哄哄的队伍吼道:
“唑吧几口就得了,别帅下了命令,击败乱匪每人半斤大烟土,外带十个大洋。乱匪的一个人头五个大洋,官长上不封顶。”
士兵们听了“嗷嗷”叫起来。
“三帅,您可说话算话,别到时候又抽咱们一笔!”
“可不是咋的,十个大洋下来,到手五个都烧高香。”
“三帅,不是咱不卖命,这样子太让弟兄们寒心了!”
大战之前讨价还价,已经是汤军的传统,双枪兵的开销历来都大,这时候不讲清楚,钱就得被长官们昧掉。
这种事汤玉桑早就司空见惯,他不耐烦说道:
“谁特娘的看得上你们的那点小钱,这次大战,阁帅可是下了死命令,你们中的谁没拿到十个大洋,从团长一级查起,谁伸手要谁的命!”
汤玉林虽然贪财,但一向说话算话,士兵们立刻大笑道:
“就等三帅这句话了。”
汤玉桑摆了一摆手。
“老子听说乱匪们最讲战术,战前什么布置,又是火力准备。汤家就特他妈的一条,大炮轰完步兵冲,只要上了铁路线,就把它炸掉,然后拦下所有的车。老子跟你们说,这一次的东西不少,大东西谁都不准动,大洋尽管拿,就当老汤家赏给你们的!”
士兵们听了大吼道:
“干了!”
一年的军饷不过十来个大洋,只要抓一把就有。
“弟兄们,上啊!”
看着气势汹汹杀来的杀上来的敌人,红七旅一营营长宋欣生冷冷的说道:
“乌合之众!”
他就是蔡丰的表弟,原红一旅二连连长,只不过在九一九这天,他的大腿被三八大盖来了个对穿,也就没有参加轿子山之战。
随后接受军官训练,只是被分配的红七旅,却让他十分的不情愿。如果留在红一旅,现在可是近卫部队,绝对的主力。
调离一旅的指战员也有资格,佩戴近卫部队服役章,但这绝不可同日而语。
“报告营长敌人距离一万米!”
听到观测员的报告,宋欣生收回来思绪,冷冷的说道:
“迫击炮准备射击。”
奉天缴获8o毫米迫击炮数量极多,而且弹药充沛,如今以最快的度分配到各个部队,成为营、连两级的支援火力。
“报告营长,敌人离我们六千米!“
宋欣生又拿起望远镜,只是越看越觉得鄙视。
也不知道东北军怎么训练的,他们的队形十分严密。而其中甚至还有披红挂彩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是赶集扭大秧歌的那种队伍呢!
“一线留观察哨,所有部队小心敌人炮火。“
东北军毕竟不同于其他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