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面前放着一份地图,正是脑勺缴获的赣西布防图。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蓝色色块,能听到的只有齐刷刷的吸气声。

随着赣西民团的整合、集中,再加上正规军逐步到位。二团当面的敌人已经达到十五个团以上。这还不算一些大地主,商会的护卫团。偏偏二团的位置,正好在他们中间,只要被任何一股敌人咬住,不死也得脱层皮。

“傻人有傻福。”

秦朗使劲的拍了拍脑勺的肩膀,疼的那家伙又一阵龇牙咧嘴。

“邵崇光同志,你立了大功了。”

罗荣兴奋地说道。

有了这张布防图,就能清楚的了解敌人的态势,对今后的作战有极其重大作用,甚至可以称得上厥功至伟。

“下一步打这里。”

秦朗笑着指了个地方。

“二十七师师部!”

罗荣的神情瞬间凝重了。

这需要行军一百余里,而且面对最少一个团的敌人,还不包括师部的直属部队,可以说是一个硬骨头。

他寻思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

“团长,这个目标是不是太大了?”

“老罗,你看第九军的三个师,二十八师几乎按兵不动,根本就没有上来助战的意思。二十九师速度也不快,应该也不想和咱们打。只有二十七师一马当先,因为他们是滇军的老底子。咱们动了滇人的利益,他们肯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秦朗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压在二十七师几个字上。

“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傍晚出发,隐蔽急行军,在三个小时之内赶到这里,天亮前发起突击。”

“是!”

指挥部所有的人都站起来。

“二营长。”

“到。”

薛大勇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段时间二营除了担任后卫,就是担任后卫。前天伏击民军时,也只是捞到个打扫战场。难不成今天有什么重大任务交代。

“后……。”

“秦团长、秦祖宗,不能再让咱们营后卫了。底下的弟兄都吵吵嚷嚷的,准备给您写血书呢!”

薛大勇才听到一个后字,差点跪在地上。

别人打仗自己听响,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尤其是孙瘸子那厮,经常用乜斜的眼神扫视几下,然后发出“哈哈”的怪笑声,如果不是怕团长的皮带,早就和他约架了。

“真的有决心?”

秦朗一脸不信的说道。

“营党代表,您赶紧说说,我嘴笨。”

薛大勇眼睛骨碌碌一转,赶紧把自己的搭档拉过来。

“团长,二营的战士都开了锅,天天吵着要任务,再担任后卫真怕压制不住了。”

“薛大勇,老子就给你这个机会。跟着侦察营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突袭地点,进攻一定要果决,就是剩下你一个,也给老子冲上去。”

手下的三个营,各有各的秉性,一营是个稳字,打伏击就靠他们。二营是个猛字,冲锋陷阵准没错。三营是个滑字,吃亏的事从不干,打游击最得心应手。

“团长,打不下来,我提头来见。”

薛大勇又开始折磨胸脯了,那“砰砰”的闷响,好像大锤在砸青砖墙。

“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瘆人。傍晚前出发,不许暴露行踪。”

“得令!”

哈哈大笑的薛大勇,拉着营代表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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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崽子们都给老子准备好,今天咱们要吃肉,一块大肥肉。”

回到营部的薛大勇,脸上满是兴奋。只是在班级以上干部到齐后,他又换了副嘴脸。

“就是你们没带好兵,让老子跟在孙瘸子后面吃土。今天老子脸都豁出去了,才算抢到任务。一个个的好好准备,出了差错,老子掉脑袋前,肯定先崩掉那个王八蛋。”

“哪能啊!二营的状况团长咋不知道?羊牯垴、北山那战俺们打得不好?”

“就是,一定是孙瘸子使得坏,他就是个奸臣。”

看手下说得越来越过火,营党代表赶紧摆了摆手。

“成绩毕竟是昨天的,今天薛营长争取到的任务,关系到特委、甚至整个工农军第一师的安危,成功不成功,就看营里的同志怎么表现了。”

薛大勇等营党代表把话说完,才一拍桌子站起来。

“今天我们要做银枪白马赵子龙,目标是二十七师师部。怂瓜自己包着脑袋滚蛋,二营不养这样的废物。如果没有意见,都下去动员自己的战士,消息出发前不准泄露出去。孙瘸子知道了,咱们又得跟在他后头吃土。”

看着赌咒发誓的各级军官,营党代表一阵哭笑不得,这怎么搞的跟堂口似的。

侦察营的触角早就伸出去了,为了不打草惊蛇,秦朗禁止他们抵近侦察。这是一步险棋,要从三个团中间穿插,只要稍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

“快跟上侦察营,注意不要掉队,各班随时检查自己的人。”

薛大勇小声的叮嘱着。

夜间急行军难度不小,秦团长对此提了十个注意。二营也提出一些解决方法,但在行进中还是出现了各种问题。其中最严重的是掉队问题。

“还好松针水没断过。”

在突击队的时候,每天都要喝松针水,薛大勇把这个习惯带到二营,所以夜间行动就少了夜盲症这个痼疾。

“停,后面的掉队了,九连没跟上来。”

听到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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