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已经在附近转悠了两天,却实在想不起这是哪儿。依稀记得在别墅里看《生活大爆炸》,结果身边真就炸了。双眼都来不及一黑,转瞬就到了这里。
更恐怖的是,现在的身躯还不是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拿到了主导权,莫名其妙的另一个灵魂重合了,然后就开始漫无目的行走。
“累死我了,再也走不动,这到底是哪儿?”
原来的家伙肯定是个糊涂蛋,信了他的邪才瞎转悠。两天就没有遇到一个人,现在肚子饿得咕咕乱叫,能做的只有把腰间的麻绳再勒紧一点。
“西村。”
脑海里蹦出两个字来,要在前天肯定吓得半死,现在却早麻木了。
好在身边有条小溪,吃不着东西还能混个水饱。只是看着溪水里的倒影,秦朗却一阵发愣。
年轻了不少,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披头散发的,像个摇滚乐队的贝斯手。随手拔了根草,把头发束成马尾后,秦朗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块石头上。
这身体的原主人也叫秦朗,进山据说是修行的,也不知道这倒霉催的修什么,反正进入这具的身体时,“他”正在垂死挣扎。
“误服毒草。”
脑海里又多了句话。
误服毒草?都成年人了,还拿生命开玩笑?
东西是能乱吃么?
曾经的那个世界,虽然人人都把元素周期表吃个大概,可要吞了毒鼠强,还不得通知家属抬走。这货看到了红色的蘑菇,居然想都不想就吞了!
本来吃蘑菇中毒嘛,每年都能闹几出。看见小人的、不穿衣服街上乱跑的、也少不了呜呼哀哉的。这倒霉催的偏偏是最后一种,要不是自己也遇着爆炸,恐怕要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还以为是灵芝!”
灵芝啥时候长在粪堆边上?洗都不洗就吞下去,这是人该做的?还有挣命的时候,你到是离粪堆远点,那一通乱滚……。
“哪个没菊花的王八蛋,随意大小便。”
秦朗想到这儿是一阵恶心,看身边的溪水还算干净,二话不多就跳进去。洗衣服顺带洗澡,可惜没有香皂肥皂的,老觉得不干净。
也不知道现在是啥年月,不过看原主人的打扮,应该不是遥远的古代。不过脑袋上的头发半长不短的,总让人想到“我大金”啥的,让人老忐忑了。
“咱会点啥呢?早知道有今天,小太爷当年就该勤奋好学。”
穿越,不是请客吃饭,饿死冻死也是有可能的。可一个代表学渣风貌的三本狗,实在想不起会点啥。读书的时候就仗着家里有点钱,胡作非为了。现在猛地换了环境,才知道自己就一废物。
这两天,一遍遍的回想“大爆炸“的前后的细节,肯定是烧开水的时候水太满,自己又忙着看视频。就在掏出烟的时候……。
“我特娘的连烧开水都不会啊,还有吸烟真特娘害死人!”
树枝上的衣服还没干,但是秦朗已经泡的眼冒金星,今天不吃点东西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将湿哒哒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埋头顺着溪水就往下走。另一半目前是万不敢再相信了,不然早晚到茄子地里溜达。到时候误认为是偷菜的,被谁黑打一顿,还真没地方说理去。
果然,抱着脑袋一通乱走,不多时就觉得天高地阔,可算是走出……。
“慢着……。”
困了自己两天的山包,也就后世五六层楼那么高。合着这几天就在原地瞎转圈啊!要不是刚才一咬牙关,指不定得饿死里头。
“你狠!”
秦朗又一次觉得欲哭无泪,谁听说过穿越还有后遗症?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冲出一个男子来,虽然倒背着手,可跑动的速度着实不慢。
秦朗泪都来了,总算是见到一个人,刚打算上前打个招呼。那个男子却几步跳到一个水塘里,然后蹲身潜伏在岸边的芦苇下面。
就在诧异的时候,又冲出七八个人来。为首的身上穿着件黑色的土布衣服,头上还带着一顶毡帽。其余的人穿得五花八门,有几个还用肮脏的布包着脑袋。那伙人手里提着梭镖、大刀,一个个横眉立目的,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
“站住,站住。再跑老子放枪了!”
“别让前面的乱匪跑了,抓住重重有赏啊!”
“怎么不见了,一定躲在附近,抓到直接砍头。”
秦朗吓得心头咯噔一下。
“这是遇上劫道的土匪了!”
看这伙人的打扮,就知道自己处于清末民国的某个时间点。那年月是华夏最混乱的时代之一,大城市还算好些,乡下出门就像走钢丝。如果不是当地的人,指不定啥时候脑袋就搬了家。
一瞬间,从大饼侠到葫芦娃,最后定下来的却是个“跑”字。脑子思考的时间略长了一点,那群土匪已经注意到自己,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围上来。
“伢子,看到一个乱匪跑过去没有?”
那群人的首领是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手里提着的长枪还对着自己脑袋瞎比划。秦朗真怕他手一抖这脑袋就多了两眼。可是他的话落在耳朵里,心中却翻起更大的波澜。
“乱匪?”
这两个字在华夏近代出现的极为频繁,与之相对的就是哪位常姓的委员长。只要这些名词上了报纸,那必然是腥风血雨啊!
“往那边跑了,是个穿白色褂子的,跑的挺快。”
秦朗深吸了口气,脸上立刻露出憨笑来。刚才在溪水哪儿,算是把相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