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馗忍着剧痛,把绷带一点点全部拆开。两仪碎尺在他的身上切开了十八道伤口,个个触目惊心。
这把左馗最为依赖的武器,反倒成了自左馗入行以来伤他最重的兵器。
左馗感到无比讽刺。
他找来别墅中的备用医疗箱,从里面取出镊子,忍痛拨开伤口去夹一处伤口中的碎尺。
蓦地,一阵剧痛传来,左馗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来。他感到尺子却如灰无常所说,只要一拔就会往自己的的ròu_tǐ伸出钻去。
左馗疼得直发抖,镊子失手掉在了地上。原本就血迹斑斑的伤口,现在又因为加深而渗出了更多血液。
痛苦和无奈让左馗堆了一腔的怒火。他又无法任意发作,因为他只要动的幅度稍大,都会浑身剧痛。
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集中精力去控制两仪尺。
左馗是依靠精神力来遥控两仪尺的,他化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熟练这种操控尺子的技巧。现在他无法靠物理方法取出,只好靠再次将精神和两仪尺接轨,以此来控制这些碎尺飞出体外。
尺子是女人使用过的,并且加持了左馗都没有接触过的术学,这代表左馗想重新控制尺子难比登天。他努力尝试了几次,拼命调动精神,直搞得自己头痛欲裂才放弃,而十几节碎尺安静地插在他的伤口中,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左馗颓然地躺倒在床上,绝望地叹了口气。
突然,他把脖子用力向后仰去,倒着脑袋看到了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大衣。
左馗眼睛一亮,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向了自己的大衣,在空袋中搜索起来。
终于,他摸到了腰牌,一把取了出来。
左馗长长得叹了口气――是红色的腰牌,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救他的宝物了。
左馗将血涂在腰牌上面,腰牌瞬间闪烁起红色的光华,在大白天都显得格外夺目。
左馗握着腰牌,闭目冥想,像用扫描仪一样用腰牌咋自己的伤口上扫过。
一阵剧痛之后,一节黑色的飞尺飞了出来,吸附在了腰牌上面。
左馗难以掩盖心中的喜悦,伴着尺子飞出时的疼痛吼了出来。
他用这样的方法取出了手臂所能够到的所有碎尺,就连后背上的尺子,他也依靠拼命扭转手臂的角度而取了出来。
当最后一节碎尺取出来的一刹那,左馗兴奋地高喝一声,随即脱力地倒在床上大口喘息。手术耗光了他所有的体力,疲劳像洪水一样袭来。
左馗感到眼皮无法张开,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带血的十八节碎尺散落在地上,连位置都没有变过。
看来灰无常根本没上来过。
左馗想
但按照左馗的经验,他肯已经睡了至少一天。唯一和他睡着前不同的,就是所有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再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左馗把腰牌收了起来,又试着控制两仪尺。两仪尺的碎片瞬间聚合在了一起,重新变成了两把尺子。左馗一伸手,两把尺子便飞进了他的手中。
他欣慰地兀自点点头,重新穿好了大衣,把尺子收进了袖子里。
他走下楼来,还是没有见到灰无常的人影。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下午四点,确实比左馗昨天睡着的时间还要晚很多。
他没有心思去管灰无常,而是走到了附近的沙滩上,想办法打开幻楼的出口。
左馗再次祭起红色的腰牌,却半天都没有反应。
他沿着沙滩尝试,用了浸血、冥想等等很多方式使用腰牌探索,结果一无所获。
他不甘心,举着腰牌在沙滩上地毯式地搜索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灰无常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左馗的样子,一脸诧异。
“你这是好利索了?”灰无常问道。
左馗没理他,继续兀自寻找出口。灰无常看他动作古怪,举着腰牌来回走动,便走了过去,边走边问道:
“你是在扫雷呀,还是在找信号呀?”
“我在找出口。”左馗没有心思理会他,简单应付道。突然,他回过头来问灰无常道:“你是从哪找到我的?”
灰无常哼了一声,没有理他,转身返回别墅去了。他提着两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只肥大的兔子和一些热带水果,似乎又打到了野味。
左馗没有闲心关心灰无常是怎么变成雨林小猎手的,他急忙追上去道:“我在问你话呢!”
灰无常瞥了他一眼,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左馗被噎住,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有些尴尬,结结巴巴道:“你……不是不记仇吗?”
“我是不记仇,可那不代表别人给我甩脸子,我还得笑脸相迎。我只是有野心,我不是贱!”
灰无常说完,兀自走进了别墅里。
左馗挠了挠头,突然感到有些惭愧。
左馗要囚禁他下半辈子,他却没有因左馗重伤而乘机要了左馗的性命,反而还救了左馗。而左馗始终固守自己的刻板印象,敌视和轻慢他,确实有些不应该。
他叹了口气,走进了别墅中,对灰无常伸伸施礼,道:
“灰爷,我心绪焦躁,所以多有冒犯。你救了我,我还对你颐指气使,确实是我的不该,左馗这里给你道歉了,还望你见谅。”
灰无常哼了一声,似乎对左馗的道歉并不怎么受用。
左馗正在尴尬中,灰无常又拿出了一只钢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