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鹰带来了死海的消息。
明明是荒芜之地,四周却围绕着极为强大的魔法,为防打草惊蛇,神鹰没有贸然突入,在周围城镇打探一圈消息后,就飞回汇报阿瑟。
“那座城没有死,周围城镇每年都有年轻男女下落不明,当地人猜测他们是被死海之城吞噬了。”神鹰说出打探来的消息,阿瑟稍一歪头,沉吟了一会儿。
“年轻男女?”
“嗯。”神鹰会意,“失踪者一般都是成双成对的恋人。”
掳掠青年男女,无非是为了人口。阿瑟心里有了成算,死海之行势在必成,无论大卫有什么想法,阿瑟都表示要把那个想法掐死在襁褓中。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阿瑟更坚定了尽快出行的打算。
——一名贫寒的渔夫向山鲁亚尔献上了四条颜色不一的鱼。
白红蓝黄四种颜色异常鲜亮,阿瑟真的很想吐槽,这样艳丽的颜色一看就是有毒好吗,偏偏山鲁亚尔等人表现的非常高兴,当场就交给厨房烹制。阿瑟沉浸在吐槽的思绪当中,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没能抓住。
等到厨房负责人惊慌失措的前来汇报,说烹鱼的过程中,墙壁裂开,两个容貌明艳的双生少女对着锅里的鱼唱歌,继而打翻煎锅,阿瑟脑海中的线头顿时连成了一条整线,他想起四色鱼的故事来了!
他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让山鲁亚尔吃了一惊,不等他出声询问,阿瑟已经匆匆走向厨房。
站在厨房里,周围都是些战战兢兢的宫人,煎鱼时的怪相着实把他们吓到了,阿瑟一问,顿时争先恐后的描述当时的画面。
“是一对双胞姐妹!当时墙壁突然裂开,两个人拿着马鞭走出来,她们身上燃着烈火。”
“唱了两句歌,锅里的鱼也回应了两句,两个人就一起扬起手中的马鞭,把煎锅掀翻了!”
阿瑟不动声色的听着宫人的描述,山鲁亚尔也过来了,他身后是山鲁佐德,也是一脸深思。
“唱的是什么?”山鲁佐德问道,她跟阿瑟想的一样。
宫人绞尽脑汁的回忆了一会儿,所幸他的记性还不错,张口就说出了刚才听过的歌。
“鱼儿鱼儿快讲话,大鹏鸟的诺言还信守吗?”
“美丽的双子星啊,诺言发挥威力,必定依仗信物。请把羽毛给我们看,请把金羽毛给我们看!”
山鲁亚尔赏了宫人,他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却惊讶的发现,不仅仅是阿瑟一脸的若有所思,就连他的新妻子也是同样的表情,顿时有点心塞。
阿拉丁:哈哈哈哈加入被绿的大军啊!
山鲁佐德思考了一会儿,干脆地说:“我并非当事人,仅能从字面上的意思推断,能够让大鹏鸟履行诺言的金羽毛,是否还在您手中?”
阿瑟手里当然没有,他忽然想起来,有关这件事情,他又忘记问神鹰了。
把死海的消息交流过之后,山鲁佐德表示会去翻阅资料,阿瑟于是放心的回去找神鹰,大鹏鸟始终是个有力的威胁,如果能找到那片羽毛,关键时候未尝不能坑大卫一把。
神鹰不在房间里,阿瑟有些奇怪,不过对方本身就是自由的,也许临时想起了什么所以去调查也说不定。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暗搓搓的拿出之前藏下的软糖,一口气就塞了五块在嘴里,脸颊都有些鼓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把东西咽下去,熟悉的风声传来,神鹰收拢羽翼化为人形,一抬头,视线顿时聚焦在阿瑟手里,又慢慢上移,重点落在脸颊处。
“王,这样不行。”
阿瑟一个激动就把糖囫囵着咽下去了,嘴里的甜味很快变淡,他后悔不迭。
要完,早知道会被抓住,他肯定吃得更快!
软糖被没收了,阿瑟面无表情,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问起了大鹏鸟羽毛的事情。
神鹰思考了一会儿,“应该是遗失了吧,当时的叛乱之下,没有谁有心思顾及这个的。”
“大鹏鸟的羽毛是什么样的?”阿瑟试图从羽毛的特征上展开回忆。
神鹰笑了,毫不犹豫的开始宽衣解带。
神鹰的动作很快,阿瑟还没有从对方光天化日耍流氓的冲击下恢复过来进而加以阻止,神鹰的外袍就已经彻底褪尽,上身完全赤-裸,藏在层叠衣料下的肌理线条随之显露,不夸张,却绝对漂亮。
“你干什……”
——轻轻一声荡开空气的声响,金褐相间的羽翼在神鹰背后徐徐伸展,最终成半月拢在身侧,神鹰背对阿瑟侧着头,金眸中满是炫耀和得意。
“王请看我的羽毛。”
他看阿瑟站在原地不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了个身牵住阿瑟的手,落在自己的羽翼上,不太有诚意的告罪一句,“失礼了。”
阿瑟:“……难为你还知道失礼。”
离得太近,神鹰蓬勃的体温蔓延过来,不愧是与太阳比肩的神鸟,像个暖炉一样散发着热度,羽翼更是温暖,加上羽毛丰厚,手掌几乎都要陷入其中。
“大鹏鸟与我同源。”神鹰贴着阿瑟的耳侧,一本正经的说,至于是真正经还是借正经之名行某些事,就有待考证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羽毛几乎是同样的。大鹏之羽落地会变成普通大小,远没有看到的那样巨大,我们这类精灵,轻易不会脱落羽毛,不过真掉羽毛的时候,就连我们自己都分不清哪根是自己的。”
阿瑟的手仍然被按在羽翼上,闻言抬了抬头,“你们自己也分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