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一脸麻木地看着他,同时向辛巴德脸上吐出一颗葡萄籽。
不会,下一个。
辛巴德摸摸鼻子没说什么,他看着阿瑟吃饱喝足,就借故脱身离开宴席。岛民的首领向阿伊莎低语几句,阿伊莎嘴唇颤抖,终究说不出什么来。
“你不想离开这座岛了吗?”岛民的首领皱眉。
阿伊莎像被上了发条的人偶,突然活动起来。她滞涩的抬起眼,目光紧紧追随辛巴德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外面的世界……是允许男人有很多个妻子的吧?”
岛民的首领怔了一怔,他有些明白了阿伊莎的反常,随即毫不在意的笑了。
“阿伊莎,”他慢慢的笑了,“你竟然想以‘唯一的妻子’的名义跟辛巴德先生离岛吗?”
他说的那样的理所当然,阿伊莎也意识到自己的天真,她闭了闭眼,心中翻腾着热烈的渴望,这样的渴望让她重新露出了面具般甜美的微笑。
“我没有那样妄想过。”她说,接着提起长长的头纱,追随辛巴德的脚步而去。
“我已经跟岛民要求过了,让他们带我去四周的岛屿转转。”辛巴德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天还是待在房间里吧,少用魔王之力。”
阿瑟勉强算是认可,爪子抓在辛巴德长袍的衣襟上,拧着头看路,这样高难度的姿势他做出来竟然很轻松,辛巴德啧啧称奇。
“你是真的没有半点不适应啊,”他感叹道,“我还以为你上辈子是只虎鲸,没想到还可能是只鸟。”
上辈子这个词从他口中自然而然的滑出来,辛巴德微微一怔,突然开始沉默。
阿瑟把头转回来瞅了他一眼,不知道辛巴德又有哪根神经不对了。
“辛巴德先生!”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少女清甜的声线从身后传来,辛巴德一个皱眉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抬眼就看到阿伊莎就这么穿着舞蹈时的盛装,提着头纱向他跑过来,眉目含情的注视着他。
辛巴德感到些许寒意,这个女孩子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张离开岛屿的船票。
古往今来,果然人类才是最可怕的物种。
“辛巴德先生,我不会妨碍您的。”阿伊莎温柔地说道,“父亲说,像您这样的人,理应被人所爱,所以我不介意。”
阿瑟有点噎住的扭头看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女孩,也许是在其他世界里见识过太多独立自由的女性的原因,对于这种宛若菟丝花的女孩,他稍微有点适应不良。作为当事人的辛巴德,反应就更加严重了,他几乎是皱起了眉,好像在重新认识眼前的人。
最终,他打断了还要说话的阿伊莎。
“但是我跟你不一样,也不想跟你一样。”顿了顿,辛巴德露出微带嘲讽的笑,“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很遗憾,我一点都不想当你的跳板。”
阿伊莎这次坚强了许多,她忍住了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倔强的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请相信我,辛巴德先生!我没有想过跟您心爱的人争抢什么,只求您身边能留有我的一席之地!”
真是神一样的逻辑!辛巴德可不像阿瑟一样有耐心,他转身就走,不忘丢下一句“再跟上来就告到岛民首领那里去”,才让阿伊莎悻悻的停下了脚步。
她非常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魅力出了问题,于是问题就只能出在辛巴德身上,在阿伊莎所受到的教育中,没有什么是她年轻美丽的身体所不能达成的,尤其是对于异性。
饱满的下唇被咬出了齿痕,阿伊莎思考着对策,焦躁的原路折回去。
也许她不应该只专注于辛巴德,来到岛上的商人之中,还有几个资产雄厚的,真到了那种时候,她断然不会在意外表,离岛才是最重要的。
阿伊莎彻底败坏掉了辛巴德的心情,回到房间,他把门反锁,一回头就看到阿瑟坐在桌边倒了杯水,窗外是温柔的下午的光,再一次使用魔王之力负担显然不小,辛巴德有些搞不明白阿瑟横竖都要吃这一顿饭的脑回路。
好像从他们这次相遇开始,他就没有真正理解过阿瑟。
阿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本书,闲闲的翻看着,辛巴德竟然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好,也坐在了圆桌边。
气氛对他来说有点可疑的尴尬。
“……在看什么书?”辛巴德半天憋出一句话,阿瑟连眼都没抬的回答。
“之前在岛民首领家里找出来的,我看藏得很严实,说不定有什么秘密。”
多亏了,阿瑟就算是阅读这个岛特有的文字也毫无障碍,他懒散的翻过一页,手突然一顿,视线在“大鹏鸟”这个词上打了个转。
这些岛民的文献中竟然有关于大鹏鸟的记载?
阿瑟又往后翻了几页,语言晦涩难懂,充满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暗语,再看下去已经无用,阿瑟把书合上,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脖颈。外面的天色已经偏暗了,辛巴德早早点燃了烛火,生怕阿瑟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书会伤眼睛,这幅眼巴巴如同小狗崽的讨好举动让阿瑟觉得,之后大家摊牌,大概可以温和一点。
辛巴德伸过头去,阿瑟也不在乎让他看到书的内容,甚至逗他一样的询问道:“能看懂吗?”
那一个瞬间,辛巴德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让自己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不动声色的板着脸说,“不,不认识。”
“那就把你伸长的脖子缩回去吧。”阿瑟不客气的说道。
辛巴德:……
他有点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