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王还是不甘心,最后被周仁劝住了。
“王爷,咱没有时间慢慢磨了。灾民哀声遍野,又有义军造反,朝廷尚未反应来,这时候正是咱们行动的最好时机。若是再等下去,等灾民自己缓过来,朝廷又做好表面文章,镇压下义军,收买人心,那时候咱再动作,怕是会被安定下来的百姓唾骂。只有此时,才是顺应天命之师啊。”
瑞安王只得掐死自己的不甘,冷声好:“周先生言之有理。明日,我们就与渁竞天结成同盟,立即回济州,示意下边的人,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出来。”
“是。”
第二日,双方达成一致,就按渁竞天的说法,她确定京城以南不会有阻碍,而瑞安王给她所有类型船只最好的设计图和样本,只渁竞天要的战船和大海船,数量减半降成各五艘。
渁竞天说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什么时候收到东西,什么时候发兵。
生怕他们不认账或欠账,成功让瑞安王黑了脸,果然没法跟自己的颖儿比,市侩不堪。
“可送走了,人家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可这瘟神却是自动找上门来的。”
渁竞天揉着脖子扭来扭去,显见对瑞安王不是一般的不待见。
卫同给她捏肩膀:“管他呢,反正咱要的东西到手就行。去东厦的人也该回来了,我交待过掳些船工来,应该能成功。倒是这船厂,你想设在哪里好?海边还是海岛?”
渁竞天望天:“先在这边吧,造船要木头,最好海岛上有合适的,不然,还要运过去,太废时间。”
没办法天天往来,一个月只能来往一次,这非常限制了运输的数量啊。
卫同点头:“也好,等那些船工来了,咱找些自己人跟着他们学。”
两人先前也商谈过,要不要找瑞安王要人,但那些人肯定忠于的是瑞安王不是她,放进来就是妥妥的钉子和密探。干脆不用,卫同就道他已经让人在东厦抢,最好的船工,一家子一家子的抢过来。不是大密人又怎样,反正跑不了。
“好。咱们也该动作起来了,我先去写信,你让人去找难民拿东西,只等时机一到咱就出手。”
接下来一段时日,国朝动荡不安。
天子无德,天灾示警!起而废之,帝属有德!
十六个字,迅速传遍大密上下朝堂内外。
桐州锦州雍州三地,各种人带领的义军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有的如雨后蘑菇,才冒出来就被太阳烤化了去,也有的懂得吸收合纵,短短时日竟成了气候。
不排除有些人真的热血侠义心肠,但更多的不过是想为自己谋私利,三地未从天灾中恢复来,又陷入更大的人祸。很多人被杀,很多家被破,还有更多的人被胁迫加入义军。那些所谓的要给老百姓做主的义军摩拳擦掌往京城方向而去,身后却留下满地狼藉犹如蝗虫过境。
渁竞天和卫同看着送来的消息各自沉默,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手里挥着的是锄头棍棒,竟没一支地方军能拦住他们。
至于朝廷,小皇帝震怒,调集京郊大营里的兵马南下镇压。
“你说,谁赢?”
还用问吗?
“地方军或许是吃空饷是个空摆设,但京郊大营的人…”
“那可未必,人被逼急了会被激发出无限潜力来,京郊大营那些花架子,未必能讨得了好。”
渁竞天讥讽一笑:“咱们又要来百姓安家落户喽,之前躲水,现在躲人,才放下十万,不知又要来几个十万。”
再吸纳一部分,怕是真的放不下了。
卫同一咬牙:“我带一部分去海岛安置,不怕放不下。”
那海岛带来的惊喜太大,终于勘测出了大致形状,有半个大密一般大,已经不能称之为岛了,而是陆地啊。尤其,负责勘察的人汇报,这不是孤零零一块啊,看着那边还有呢,他们正要去踏足。
收到消息那一刻,两人对视的一眼里达成共识,搬,必须必的搬!
渁竞天无奈:“只得如此了,我得再去一趟,那岛跨越热带亚热带,应当一年四季有的吃,我去再找找看,把能吃能喝不能碰的都标出来,自给自足吧,粮食是买不来了。”
卫同呆住:“什么什么带?”
渁竞天一翻白眼:“就是四季如夏,开不尽的鲜花,长不完的粮食。”
“哦,还真是,回来的人都说,那里气温和初去时一样呢。还有你说的那什么面包树上头那果子不停歇的结。”卫同满眼向往:“我还没去过呢。”
“这次不就带你去吗。”渁竞天取笑他:“而且,你不用跟着回来了,把先前的难民运去一部分,人有些多,只有你才能镇住场子,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这就走?”
“算日子,就这几天,我们快些过去,等下次回来就是我该做事的时候了。哦,我先给京里去封信,你也给爹那里说一声。”
关于瑞安王的消息送出,各方自有思量。
金家是颇有些心灰意冷,到底被金颖儿连累了渁竞天。虽说不用跟着瑞安王一路造反,但渁竞天的人一旦出了淦州岂不是旗帜鲜明支持瑞安王?瑞安王不成功,渁竞天便是反贼势必被朝廷绞杀。若成功,却也会背负上朝秦暮楚背信弃义的恶名。
渁竞天给金家的信写道:我才不会被名声累死。
让家人不要为她担忧,反正死皇帝死王爷也死不到金家人头上来。
呃,金颖儿不算。
父女俩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