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轻骑快归的一行人在城门外被堵住了,终于明白殿上钟大将军眼里闪过的算计是什么了。
一身红衣的东平公主拿鞭子指着渁竞天,傲慢道:“渁竞天,你敢不敢与我一战?”
渁竞天望着她手里那条火红的鞭子,明了,这就是抽赵耀的那条鞭子吧,倒是挺精致的。可这个女人长的什么脑子?一个娇养的公主与一个将军比武?她当大密的武将都是纸糊的吗?
紧接着,东平公主又喊:“渁竞天,你敢不敢与我比试鞭法?”
东平公主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原来如此,渁竞天心道,这小妞儿一定是仔细打听过自己,她从来没在人前动过鞭子,可不代表她人后就不会呀,这小妞儿仍是没长脑子啊。
渁竞天叹息,今年脑残特别多。勒着马上前,微微前倾身子,双手压在马背上,用相当无聊的语气问:“本寨主为什么要跟你比?”
东平公主骑的是一匹雪白的骏马,红衣白马,热烈夺目。而渁竞天骑的是乌黑的高头大马,从西炎战马里挑选的最精良的品种。天下战马出西炎,西炎马比别的马更高大更烈性更有耐力与爆发力,乃是上上马。
黑马比白马高出一截,大大马眼蔑视白马,仰着脑袋,似乎是帝王面对臣子。白马竟被黑马气势压得低了头。
东平公主没留意这个,因为她心中无限羞恼。马没人家高,自己也没渁竞天高。两相相对,一个要抬着头,一个略垂着眼,高下立见。这一刻,东平公主心里有种感觉,她是公主,但渁竞天是女王!
一个是享受长辈权利带来的尊荣,而另一个却是手握权柄睥睨天下。这戳心的感觉,让东平公主烧透了心烧糊了脑子。
“凭这个!”东平公主唰的一下将手里告示展开。
渁竞天轻轻一眼:“哦?这不是我的告示吗?东平公主要收藏?那拿着吧。”
就那样清清淡淡的语气,打发叫花子一样。
小祥子:呸,寨主对咱叫花子可亲切的很。
东平公主一字一顿道:“我、要、跟、你、挑、战!”
渁竞天挑眉:“你要我——的男人?”
东平公主不由看向卫同,那是她一眼为之心动的男人,俊美强壮,年少有为,可惜,他不看她一眼,便是看向她,眼里也全是冷漠和嫌弃。
得不到就毁了!
看着东平公主的神情由心动多情变成决绝狠辣,渁竞天轻笑一声,这小妞儿,有点儿意思。
东平公主扬起头,高傲道:“这上头不是写着谁赢了谁领走,本公主还缺一个刷马桶的。”
刷马桶?
渁竞天夸张看向卫同,看到没,别把自己夸得花一样,人家公主只是要你去给她倒夜香。
卫同唰了沉下脸,若不是看媳妇在场,他不好打女人,看他不弄死这个恶心的丑女人!
“咱家茅坑里缺块垫脚石,可惜了,小爷我看不上那块料。”
那块料。哪块料?当然是东平公主了。
一时间,瞧着有热闹瞧围过来的嗑瓜子群众们,忍不住发出了几声笑。这还是给小姑娘留了面子,不然非得哄堂大笑不可。
“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渁竞天随手就能扔掉的彩头罢了。等你到了本公主手里,看本公主怎么收拾你。”
卫同冷笑,小爷我等着。
渁竞天真是要高看她一眼,这会儿还不忘挑拨咱的夫妻感情呢。这小妞儿也不是全然没脑子嘛。
“渁竞天,你敢不敢?”
“呵呵,”渁竞天仍是双手撑在马背上,神情很无奈,仿佛面吃的熊孩子般,缓缓环顾四周,看着嗑瓜子群众一张张兴奋的脸,失笑着摇头。
“怎么?你不敢?”东平公主眼睛一亮,她要让所有人认清渁竞天有多虚伪多怂包。
“我不能。”渁竞天仍是笑着,却是问向吃瓜子群众:“你们有没有看到本寨主贴的告示?”
“看到了,看到了!”
“渁寨主好威风。”
喊话的大多是女人家,男人们笑嘻嘻脸色多少有些尴尬。
那告示不好说。说渁竞天善妒吧,人家又大方表示谁赢谁领她男人走。说她犯了夫威吧,人家又是拿命在守着自己男人。
告示一张贴,女人家都炸了,说渁竞天霸气,这样的女人才活的够味儿,顺便鄙夷一群大老爷们儿加起来都比不上人家。
男人们心思就有点儿复杂了,多是说家事外扬胡闹丢人,可幻想着自己被自家婆娘也这样一般明晃晃的守护着,心里又有点儿热得慌。
但,京城所有人,能听懂话的,都知道这张告示的存在。
渁竞天漫不经心抓着马鬃,解释:“我这上头是写了谁赢了我谁领走卫同。但前头也写了,要立生死状,准确的说,是谁活着谁领走卫同。东平公主身份特殊,为了大密与东厦的友好邦交,我是不可能赢你的。”
渁竞天眼睛一翻:“所以,东平公主是抓着这一点来叫嚣的?那你不如直接领走他算了。”
“对呀对呀,咱们大密可是礼仪之邦呀,来了客人当然要好好招待,那什么宾至如归,怎么可能要客人没了命?”
人群议论起来。
“可是,”有人反驳:“这都欺负到家里来了,都不能反抗吗?”
“就是啊,又不是咱欺负人,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不能不讲理呀。”
“嗐,朝廷大事,咱哪看得明白?估计是不顺这什么公主,那东厦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