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噗嗤笑了声,问金诚:“那不知你家和侯府比起来如何?也是这般雄伟大气吗?我那院子住的都是粗人,不知道种花养草,天天打打杀杀的。小贩进来能直接摆摊的。”
金诚听了一笑,随即眼睛一亮:“不如,你跟我去我家亲眼看看。”
“好啊,你和金大人不嫌我烦就行。我平时也没个走动的人家,串串门也好。”
金诚高兴的直搓手。
燕平侯深深看她一眼,她是想借那张脸巴上金家吗?若是与未来的吏部尚书交好…这可不是皇上乐意看到的。
“不是说,卫国公世子经常去贵府走动吗?”燕平侯状似不经意问。
渁竞天笑着看他眼:“侯爷,咱明人不说暗话。我渁竞天既已投了诚,又带着孩子来你们眼皮子底下住着,实在没必要弄那个讨人厌的二世祖时刻盯着咱。便是我要跑,不是还有四方城门看着的吗?我也生不出翅膀往天上飞啊。”
燕平侯眼角抽抽,他知道皇帝有意消磨了那群水匪去,也知道这里头好似有卫同的事。但听到卫同经常上门,即便渁竞天没好脸色,他却也觉得不对。此时,听渁竞天口气,是早就防备上了?
那卫同还跑个什么劲儿?
渁竞天又道:“毛都没长齐的毛小子,也想从本寨主手里拉人。呵呵,他卫家军是死多了补不上漏了?”
这话可说的太难听,燕平侯和金诚齐齐变脸。
卫同是想拉了淦州水匪上砛州当人肉盾吧?
燕平侯想的是,这想法其实不错,可惜看渁竞天已经要翻脸的模样,怕是难成。
金诚心里止不住的冒冷意,卫同那个小兔崽子敢做这样事,绝交,绝交!
渁竞天又冷冷道:“淦州水兵营不出淦州,这一点,侯爷也知道吧。”
燕平侯忙打哈哈:“卫世子不定只是切磋,切磋而已。”
渁竞天哼了声,不再说话。
一直插不上嘴的韩谦终于能说上句话:“渁大人,你看中什么花木,我让人给你送去。”
三人一愣,这话题怎么扯回去了?
韩谦不好意思笑笑:“女儿家都喜欢花花草草,听闻渁大人有个小女儿。”
渁竞天心下滋味难名,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她没有落水没有被劫,也没有觉醒上一世的记忆,或许,两人在京城真的能恩恩**一辈子,假如,也没有沈烟霞金悦儿之流的话。
韩谦不是合格的政客,却真的谦谦如玉,温柔细致。假如没有那些不和谐因素,那她的朝儿是不是能在父母双亲的呵护疼爱下无忧无虑健健康康长大?
心头一疼,渁竞天迅速回神,毫不客气道:“那便不客气了。只是这天气,怕是不好移植吧,还是等开春暖和了再说。”
燕平侯眼皮子跳跳,这真是要常来常玩了?
金诚拿不准她什么意思,便道:“我家有的是,我给你送去。”
韩谦生怕被抢了般,忙道:“室外的不好移植,但可以先摆着室内的小盆栽,颜色鲜亮也养眼。”
渁竞天点头:“就依世子所言。”
韩谦立即欢欣鼓舞,滔滔不绝给渁竞天讲起花草来。
燕平侯后悔了,他就不该让渁竞天进来。
好不容易等到入席,韩谦终于能闭嘴了。
渁竞天忍住揉耳朵的冲动,以前也没觉得他是个话唠啊。
看看那四人席面,渁竞天不由咋舌,海参鱼翅,熊掌猴头,燕窝雀舌,山珍海味摆了几十个盘碟。海陆空齐活了。
这是给自己长见识呢。
渁竞天不由笑道:“托侯爷福了,多数我都未见过的。也幸好今日带了礼来,不然,我可不敢动口。”
说完,好奇问向金诚:“我送了一座送子观音,祝韩世子多子多福。不知小金大人送了何物,说出来参详参详,毕竟我从未给人送过礼,怕失了礼,不合适我立即去换。”
给个大男人送送子观音,寓意再好,也确实不合适。
金诚板着一张俊脸:“我是来和离的。”
啊?
见渁竞天目瞪口呆,才忙补充道:“是为我那苦命的妹子来和韩世子和离的。”
渁竞天心里狂笑,肯定是故意这天来坏韩谦好事的。
不过,这好事可是她一手促成的,可不能被大哥搅合了。
“我没听差吧?不是说,世子夫人,已经过世了?”
金诚阴沉沉眼神嗖嗖砍着她:“不耽误和离。”
韩谦急道:“大哥,此事我是死也不答应的。”
燕平侯也道:“不是说好,日后挑个最出息的孩子记在汐儿名下吗?”
渁竞天默默想,这是要给自己塞孩子了。
金诚无动于衷:“又不是我妹子生的,不稀罕。”
渁竞天一边凉凉道了句:“你妹要是现在能生,也是生个鬼孩子,见不得光。”
“你!”金诚猛的站起,愤怒指着渁竞天。
渁竞天才反应来似的:“有口无心,对不住,对不住。小金大人,燕平侯也是为了你妹子好,为了让她能享后人供奉不是?”
燕平侯忙附和:“就是,就是,便是你们不愿,但我韩家是一片真心。”
心想,这渁竞天绝不会是金汐儿,哪有咒自己是鬼孩子的?金诚定也确定她不是了,不然从方才起,怎么就用那么不友好的眼神瞧她了?都是因为渁竞天提起金汐儿不敬啊。
殊不知,金诚愤怒,确实是为了金汐儿,却是因为渁竞天说的那句她的孩子见不得光,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