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起来,温雪急忙忙的拿起来看,是一条汇款短信——又是一万。
温雪神色复杂地坐在餐厅的角落,面前是一碗稀饭一个馒头,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
何叔叔每个月都会给她打生活费过来,但是她……不想要,尤其是父亲明里暗里的示意要巴上何叔叔,要将自己交给他照顾……
温雪咬着唇,却没有放下手机,她依然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心中慌乱一片。
她在担心白夜——白夜早上神色慌张地跑出去,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夜——
“诶,张村那边发生抢劫案了!农行被抢了!人都死了好几个!”
“你开玩笑呢吧?这什么年代了谁脑袋抽了去抢银行啊?”
“谁骗你啊,张村那边都是警车,连市政法委的都出现了!乌压压一片警车啊,可是了不得!可是那歹徒更可怕,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他们还扬言如果不放他们离开就继续杀人!反正他们人质多,警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说的和你见过一样,再说,就算张村发生抢劫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以后不去那里了呗。”
“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啊,一点也不关心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每天新闻里报道的事情多了,你关心的过来么?忧国忧民的你以为你是谁,你管的着啊。”
食堂门口的人们来来往往,有几个聚在一起谈论一下时事,都当做故事讲。
温雪的眼睛一下子睁大,手有点抖,却不再迟疑……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播——”手机中忙线的声音让她的指头不自觉握紧,白夜出门从来不会不接电话,这是怎么了?
其实她……早该打的……早该打的,而不是坐在这里心慌地等待……
温雪的身子有点软,她继续打,电话终于通了,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语让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喂,是白夜的家属么?请放心,警方正在努力救援,但是也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背景是警笛声还有吵杂的人声,温雪好像听到了尖叫声还有劫匪叫嚣的声音,“把那辆运钞车开过来,我们得坐上车才能确保人质安全,不然——”
温雪颤抖地挂了手机,脑中一片空白,一片空白。
做好心理准备……节哀顺变……温雪的脑中嗡嗡的,他们说的是谁,是白夜么?他们拿的是谁的手机,是白夜的么?
是她认识的那个……白夜么?
温雪没有眼泪,她的目光空洞,几多的不可置信,随即她猛地站了起来就往出跑,像个疯子一样根本不看前面的人一路冲撞着出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那个白夜!
她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按了一个人的名字,在接通之后温雪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救救……救救白夜吧,求求你……关野求求你……”
她还是哭了。
关野愣愣地听着电话另一边温雪哽哽咽咽但是尽可能地说完了白夜的情况,从早上接到电话神色慌张又恍惚的出门到后面张村发生银行抢劫案到警方接了电话告诉她要做好心理准备。
对面的姑娘挂了电话,关野还有点恍惚的样子。
“关野请求暂停任务!”关野放下电话,从座位上拿出跳伞装置就往身上套。
“胡闹!”上校一把拉住他,将关野狠狠地按在座位上,“给我坐好!看看现在咱们在哪儿!你跳下去就能回去了?!你的脑子被狗吃了?!”
关野的眼睛一下子通红,直视着上校一把打开他的手,突的又起身,一字一顿地说。
“白夜遇难,我要去救她!”
上校直视着他的目光,也严肃道,“你的任务是维和!不是参与刑事案件!你是一个军人!不是管一些鸡毛蒜皮小事的警察!你身上扛着星星,你背负着的是军人的责任!”
关野脑中一团乱,全都是白夜可能被威胁可能被枪指着更可怕的是已经被丧心病狂的劫匪……
他听了上校的话竟然一把就用手扯下了自己的肩章!
一个金色的星星,滚烫到扎手。
“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做什么军人。”
上校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看见里面的固执坚持还有担心恐惧,他说,“关野你知道,巴以的冲突正到白热化,我们许许多多的兄弟正在浴血奋战,等着我们的救援。我们每晚去一分钟,就有一个兄弟白白牺牲!就有一个家庭支离破碎!关野!”
看到关野没有松动,他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武凯的遗书,你给他家人带去了吧。小子最崇拜你,死了,也只让你替他回家。他觉得是种荣誉。”
上校沧桑了许多,但是关野仍旧没有做声,低着头,握着肩章的手紧了一下。
关野知道,他都知道。
他都知道!
可是不是别人在受难啊,那是白夜啊!
关野深深吸口气,将另一边的肩章也扯掉,他将肩章慎重地拍在上校的手上,目光中不知觉含了些失落。
他关野,红色出身,从小立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军人。
十八岁高中毕业读北京军事最高学府,本科毕业之后直升国防大学进行更加规范的军官教育。
二十三岁以全科满分成绩于国防大学毕业,授予少校军衔,后直接被特种大队t大队收纳,靠两年打拼获得了整个t部队所有人的认可,秘密任命为t大队第一编队队长。
在整个军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