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会整啊,还弄这么一出。我可是你长官可还没见过你给我敬礼,姿势这么标准,给我也来一个。”
刚才来通知他要离开的上校锤了关野一下,接着掏出香烟递给关野一支。
关野有些魂不守舍,推开了上校的手。
上校也没有不乐意直接坐在位置上拿出火柴把烟点了,眯着眼睛吞云吐雾起来。
“你这一趟闹得可不小,你代表的可是关家的态度,这悔婚弄的,赵家可算是彻底给得罪了。就是因为刚才那个丫头?”
关野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也没抽就拿在指尖。
“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倒想和人家有关系呢,人家不愿意和我有关系。”
关野郁闷,上校却乐了,“你小子说话和个绕口令似的,和着这么长时间了人还没拿下啊,这可真不是我们关少校的风格。”
说完上校就哈哈大笑起来,很爽的样子。
可不是爽,看着关野吃瘪可是不容易啊,关野刚到新兵连的时候因为人帅年龄小可没少被欺负,可谁知道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大少爷一样的男人一个人干趴了一个连。
科普一下,一个连是三个排的编制,也就是90到120人。
啧啧,上校想想那时候一脸白净还带着青涩的关野再看看现在轮廓刚毅的男人,不由地感叹到部队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但是,他们这样的国家机器还是做个机器比较好,不然倒霉的还是身边人。
上校摸摸眼下已经不明显的疤痕,想了想还是对关野说,“你小子,聪明点以后就不要离那姑娘太近,你这根本就是害人。”
看到关野不以为然的神态,上校也有点恼,“怎么,你能给她未来还是怎么的?天天枪林弹雨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的人能给人家姑娘一个正常家庭?”
“那怎么,当兵的还不让结婚了?”关野心烦,直接点了根烟叼嘴上,也不管狙击手不让接触刺激性物体的常规,“再者说,人家根本没看上我,还害什么害。我自个害自个自个和自个过不去不碍着人吧?”
“诶,你小子!”上校一急眼,然后又无奈了,他指指自己眼睛下面的疤,叹了口气。
这个彪悍的汉子在车上舒张着双腿,眼睛却是闭着。
“当初疤子他妈带着疤子,一个女人一个小孩还有一个见不到面的丈夫,两个算是相依为命。不说生活不容易,就单说……你也知道,最乱的那几年,一个漂亮的女人孤身一人会遭受什么……”
“不怪疤子不认我这个爸,除了生他其他我什么都没为他做过。就是疤子他妈生产的时候我也不在。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疤子他妈。她……是自杀,她怀孕了受不了,跳河了。”
“呵,军人,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好算什么军人!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在哪儿!我tm在哪儿!”铁铮铮的男儿啊,眼泪就那么淌了下来,沿着黝黑的布满沟壑的脸,“我在巴以边界维和呢。”
“……我在保护我的国家,但是我的家呢!我的家呢!”上校从口袋里掏出烟,手有点颤,最后直接把一盒烟扔在地上一军靴踏上去踩住。
全车寂静。
都是t部队的,都是自己人,上校的事情他们也知道。这不怪他,真不怪他,也不怪国家……他们都有什么错呢,他们保家卫国有什么错呢?
怪就怪那个世道,那个乱世……不把人当人,欺凌弱小,糟蹋女人,尊严都被踏碎的一个时代。
关野深深吸了一口烟,让那口呼吸深深沉进肺里,他听见自己说,“我不会这样,我会保护好……”
“你保护什么,”上校的靴子在地上撵着,“法律保护军人的妻子,可是你惹了谁?你让她得罪了谁?”
上校带着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关野,让他都感觉眼睛被灼伤不自觉偏了头。
“你有权有势,可是那个姑娘不一定是。”上校一语成箴,“你给她惹下麻烦了。”
关野也扔了手中的烟,犀利的眼睛眯起寸步不让。
“她和疤子她妈不一样,就算我不在她也有自保的能力。”
说完关野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倒在了座位上,右手捂着脸左手在身侧握成拳。
上校在他身旁坐下,怜悯地看着他。
咱们这种人,需要坚强的女人……那要咱们,又有什么用呢?
送走了关野,白夜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些烦闷。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维乱糟糟的一团,还有淡淡的惆怅。
果然她这种人就适合没心没肺,什么送别离别的事情根本不适合自己。
躺着更加心烦,白夜打算直接出门走走。
“嗡嗡嗡!嗡嗡嗡!”手机在桌子上震动的声音大的吓人,白夜蹙眉走过去,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号码,怀明的号。
怀明的?怀明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
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白夜心里一抽,突然发现自己心中的烦闷可能不是因为离别,而是因为血脉相连感应的心悸。
“喂……”白夜的声音有点虚,她害怕又紧张。
在怀明知道她新联系方式的只有一个人……白宇。
“喂,白夜么?!你哥哥出车祸住院了!他的助理派人来接你,现在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车祸?!白夜突然眼前一黑好像能感觉到那窄小的空间和闷热的温度,还有疼痛。
“喂,白夜白小姐你在么?现在时间紧迫,白小姐你快点……”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