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过奖了,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在这件事上尽力。”
傅世鹏故作不解,“于公我能理解。于私我就不明白了,欧阳经理莫非与这位学术家是旧相识?”
“大概是缘份吧,有一次我和家人到嵩山游玩,我儿子贪玩不小心把手弄脱舀了,是他帮我儿子接上的,所以我这次也算投桃报李。”
“这么说他医术了得?”
“大概吧。反正听他的同事说他是个天才,学识广博,懂医术也不出奇。”
傅世鹏心中有数,暗暗点头,道:“欧阳经理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装作看看时间后道:“您看一聊起来都忘了时间,您到下班时间了吧,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哪里,不如请傅总一起吃顿便饭?”
“不了不了,我晚上还约了人,改天我们再聚。”
两人客套一番,傅世鹏离去后又改道去拜访卫精忠,他的确交游广阔,卫精忠通常不喜外人夜间打扰他做功课,但听说是傅世鹏破例同意见客,除了因为他的名声,也因为他是名收藏家,曾在拍卖行以天价拍下过卫精忠的字画并热衷卫精忠名下的慈善义卖活动。
与欧阳重不一样,傅世鹏知道卫精忠是个心高气傲的艺术家,最讨厌别人废话连篇,简单地客套了几句就直奔主题:“卫老师,今天拜访是想求教一件事。”
“傅总请讲。”
“您听说过市立大学最近出了一位叫鬼手的学术明星吗?”
“怎么傅总对学术界的事也有兴趣?”
“那倒不是,但您知道我一向热衷收藏,特别是名家字画,我意外得知卫老师很欣赏他的字。我知道卫老师一向眼光独到,我相信这位学术家将来必成大器,所以想收藏他的字。”
卫精忠笑道:“让你失望了,我亲自登门还吃了人家的闭门羹,我对他确实一无所知,你想要他的字应该找更熟悉他的人才对。”
傅世鹏道:“卫老师您知道我只是个俗气的商人,我脑子里想的无非也是桩生意,试想他已在学术界有了名望,又得卫老师垂青,将来说不定成名成家后变得一字难求,趁着他现在在书法界没什么名气,我想买他的字会便宜点。”
卫精忠大笑,“傅总真是精明,那找我有何用意?”
“我会设法找到他向他求几副字,到时请卫老师评价鉴定,是否真有价值。”
“你要是能弄到他的字我倒是求之不得,我上次无意中看了他的字后回来思索良久,发现我还未必有这个水准,你要是能弄到切记让我也学习学习。”
傅世鹏惊讶,这回可不是装出来的,以卫精忠的造诣居然还自甘人下,足以证明靳松书法上的水准惊世骇俗,他的确热爱书法,不禁有真心收藏的念头了,问道:“不知卫老师在哪看到他的墨宝的?”
“喏!就是那!”卫精忠往楼下一指,说来也巧,崔永然的修车铺就开在离卫精忠住处不远的对面楼下,所以他上次才轻易找到了崔永然,那副“生意兴隆”裱好后就被崔永然装上镜框挂在正在装修的铺头里,卫精忠还几次经过门后驻足观看,描摹其中笔法,都难得其神韵。可惜崔永然这个老粗虽明知卫精忠都看好的字,依然没意识到它的价值,就这么挂在正堂。
傅世鹏略一思索,说了些客气话后离开卫宅,上车后他先在崔永然的修车铺前溜达一圈,再给公司助理打了通电话,“查一下建设三路168号是谁家的物业,我要买下来。”
助理查了一会就道:“傅总,这只是幢二十年前的旧楼,又不是商业旺地,作为投资回报率不高……”
“少废话,叫你买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