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睁开眼时,一时间有种不知身处于何地的恍惚感,不过在看到周围的摆设后,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凤阳宫里。意识到这一点后便无力的闭上眼,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
当然是在皇宫里,她怎么会出现在别的地方呢?梦终究只是梦,离开皇宫的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眯着眼看向窗外的亮的刺眼的天光,元歌懒懒的舒展了下身体,只觉得全身都泛着酸疼的感觉。
察觉到动静的翠浓,站在帐慢外温声道:“主子,您要起了吗?”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虽然并不困,但是一想到起床后,就要面对着后宫的诸多事宜,元歌便有些逃避的把脸往软枕里埋了埋。
“现在已经是辰时一刻。”翠浓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听说皇上一般在辰是末便会散朝了。”
因着是在翠浓的面前,元歌说话便随心的多,她嘟囔着道:“我才懒的管他什么时候散朝。”
声音小的很,但翠浓还是吓的脸都白了,转头见拿着洗漱物品的宫女都离的有些距离,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她头疼的看了眼还将脸埋着的人,接转身朝宫女们板着脸道:“都退到外间去候着。”
打头的涂柳奇怪的看了一眼,便和其他人一起拿着东西退到了外间。
翠浓虽然不知道,她从前的姑娘小姐如今的娘娘主子,为什么对皇上如此大胆肆意。但是眼下却也明白了主子对皇上的态度,只是明白归明白,她却得劝着主子别把这心思露了出来。
“主子,刚刚这话以后可千万别再说了。”翠浓掀起帐幔,坐到床沿边上开口说道:“便是您心中有什么不满,也别露了出来,叫人知道了主子您可没有好果子吃。”
元歌闻言缓缓的坐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态度会让人看出来,只是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瞒过启元帝。若是换一个人来,她或许能够装的情深意切,但是对着启元帝却难以做到。
不光是因为她对着启元帝,没办法和其他妃嫔一样行事,更是因为启元帝本身,便是一个非常难以糊弄的人。经过昨天种种,恐怕启元帝此时心中怕是各种阴谋在翻衮着,搞不好就以为她这样的态度,是出自于她父亲李青志的授意。
既然如此,便也省了她作戏的功夫,从一开始就清清楚楚的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不过关于自己的会是这个态度原因,元歌有着别的打算。她不可想让有心人看出来,然后散出谣言说她是因为心有所属,才会对启元帝不冷不热。
她可以引导一下,让众人都以为她是向往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才会在面对启元帝时,那样的随意而敷衍。以她如今的年华来说,有这样的想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元歌不欲让翠浓担心,于是安抚的说道:“放心,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你让她们都进来吧。”
“是。”翠浓听了眉宇间的担心便散去了。
宫中只有在嫔以上的位份,才有资格乘坐软轿,而身为皇贵妃的元歌,乘的便是八人抬的轿子。眼下在宫中能乘八人抬的轿子也只有那么几个,除了她这个皇贵妃,也就只有皇太妃叶氏了。
此时她正要去皇太妃那里请安,如果满宫里也只有这一位,有资格让她去请安了。
其实直到之前梳妆那会儿,元歌都还以为皇太妃住的宫殿叫安阳宫,后来才从柳嬷嬷的口中得知,从前的安阳宫已经改成了慈安宫。
目前为止与前几世不同的地方已经有很多,元歌也不去纠结会带来什么变化。现在她只想着等到了慈安宫,该怎么样才能将掌管后宫事,给不动声色的拒绝掉。
因为元歌知道,如果此行没有其他的变故,皇太妃会像前几世一样,将管理后宫事物的权柄交给她。而这一次,她不打算接过这权柄,至少现在不。
眼下启元帝对她没有一星半点的信任,与其掌管后宫处处受制还有试探,她还不如轻闲的过着筷尊贵皇贵妃的生活。尤其是现在新进了不少妃嫔,她可不想掺进那些人的争斗里。
从前新进宫的她,启元帝可以说将她护的很好。但是这一世可就难说了,如今她这个态度,他不故意让妃嫔们嫉妒的来针对她就不错了。
就在元歌东想西想的时候,慈安宫已经近在眼前了。搭着绿央的手,她缓步从轿子上走了下来,然后宫门口立刻有个穿着不像普通宫女的人迎了过来。
“奴婢缠枝,拜见皇贵妃娘娘,恭请娘娘万福金安。”
元歌听到这个名字,然后才想起来这人是皇太妃身边的信重之人。虽然每一世都见过她,但是交集不多,竟一时没有认出这人就是缠枝。
“姑姑免礼,本宫来给皇母妃请安,不知可方便?”
缠枝笑盈盈的道:“娘娘来的正是时候,刚刚主子还说起您呢。说不知该是何等的姿容,倒叫奴婢先见着了娘娘。”
若说在这宫里还有一个人,能让元歌心生好感,那便是几世里都不没怎么打过交道的皇太妃叶氏。虽然启元帝怕弄出外戚,没有封皇太妃叶氏为太后,但是皇太妃在宫中,除了太后的名头,其地方便如太后一般。
有不少妃嫔还想靠着皇太妃在宫中行事,但是却苦无门路,因为除了有关系的,在明面上所有人都是不需要给她请安的。因着皇太妃的存在,叶家虽没有成为显赫的外戚,却依然为启元帝所用,这便是他的用意之所在了。
叶家几度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