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满身的怒意,还没有彻底渲泄出来,便被启元帝的所做所为给压住了。好像在一堆烧的正旺的篝火上,洒了湿砂掩了起来。
她终究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此时除了怒瞪着启元帝,对着他的笑脸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启元帝觉得俩人吵的有些莫名其妙,便打算将这一页揭过去。只是他这样想,元歌却不这样想。她不能容忍,这件事就这么莫名其纱的结束了,好像刚刚是她在胡闹,而启元帝是在包容她。
“放开我。”她语气坚持。
启元帝叹气,只得将人放了下来。
元歌缓缓走回门里,端重从容的盈盈福身,轻声道:“皇上还是回去吧,臣妾恭送皇上。”
启元帝无奈,良久后道:“那朕就先回去了,你让伺候的人看看身上有没有哪里伤着了,不要嫌麻烦一定要抹药。”
“朕下次再来看你,但是不要再关门了,好吗?”说完他便执着的站在原地等着,直到她微不可见的轻点了下头,才满意的笑了。
出了凤阳宫的大门,启元帝的脸就有些扭曲,他的腰好像磕的有点厉害啊。
接下来的俩天,启元帝不再过来,让元歌松了一口气。此时她正坐在殿里,手中拿着董文阳送上京的帐册,里面全是俩座城池的税银同粮食。
元歌打算留存一些,其他的便让人看看哪里有灾,就将粮食过去救济。免的为生活所迫,百姓们便要卖儿卖女的过日子。
不过此举有收敛人心之疑,她打算以她未能降世的孩子祈福的名义来做。就算这样,这件事也要和启元帝说一声,免的有人挑唆什么。
去年离京,今年这时才回来的董文阳,在将账册送进宫后,便开始四处找哪里有合适的房屋卖。犹豫了这么久,董家终于打算在这时出来走到人前。
不过也不是举家来京,而是嫡支二房的人先一步赴京。此时他已经算是投在皇贵妃的帐下,那就需要要走正经的路子,从科举入仕。
董文阳已经作好了准备,将会在以后接下来的日子里,成为董家的先锋。这样注定了他的日子不会平稳,可是却没有想到,董家尚未入京,他就先一步遇见了事。
一个受了伤的瘦弱书生,就一身是血的藏在他入京后,临时租住之外的后门处。
“这 ...... ”一旁的随从问道:“少爷,要不要管这人?”
董文阳犹豫了一瞬后,点头道:“将人搬到客房里,叫个大夫来吧。”然后救了人,就该弄清是此人是谁了。就算其中有什么秘辛,他也不会惧怕。
既然已经进京入局为棋,也就不会怕知道太多,只怕知道的太少。
结果大夫来了把过脉,对董文阳道:“这个姑娘伤的不重,只是失血过多,才会造成昏迷不醒。好好调养吧,晚间就能醒来了。”
以为救了个书生,没想到变成了个姑娘。只是他随行的都是男子,去哪找人来给她裹伤?想来想去,正想去相府要个丫鬟的时候,据说晚上才会醒的人,现在就醒了过来。
“姑娘不必担心,在下不曾无礼,正打算请人来替你裹伤。”董文阳见救回来的是个姑娘,也就不太好意思立刻就追问她的来历,反而先表明情况,以示自己不是无礼之徒。
不过这姑娘,却自己说起了来历。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泪的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阿真,如今双亲去世,只得带着胞弟入京投奔。”
“路上为了方便,就作了男子的打扮,只是没有想到路上没有出事,进了京反而出了事。也少在道惹了哪路神仙,莫名就被人追杀。”
“眼下我蒙公子相救,可是胞弟却还不知道在何处,小女子厚颜求恩公,能不能帮着找一找小女子的弟弟。他,他还小啊 ...... ”
董文阳不知这番话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这对姐弟大约是无意见撞破了什么,才会为人所追杀。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她会是谁呢?
“在下也是出门在外,有些事情能帮便会帮一把。虽不知是什么事情,但是救人总是不会错的,请问姑娘同令弟是在何处失散的。”
之后,董文阳令随从去指定的地方寻人,便从河里捞回一个,趴在浮木上粗壮黝黑十岁左右的男童。这个男童到是生龙活虎的,一见面就哇哇大哭。
看着抱头痛哭的姐弟俩,董文阳心中的怀疑更深。就算兄弟姐妹们长相不同,却也没有如此大相径庭的,让人不由疑心俩人并非姐弟。
虽然这么想,他面上还是一派感动,说了几句话便退出去,将地方留给了这俩人。转身便派了人出去,打听外面有没有什么情况。
屋子里,粗壮黝黑的男童,一边干嚎,一边低声道:“真真姐,你没有事吧,真的快要吓死我了,我看到你被人捅了一刀。”
阿真闻言摸了下腰侧,咧嘴道:“傅家真的心狠下手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没能来的急带你脱身,是我失策了。”
若是有人见过傅家小姐未婚夫的人在此,就会发现这名姑娘,同郑振长的一模一样。不过一个为男,一个是女子。
要是让人知道,同傅家有婚约的人,其实是一名女子,那傅家可就要成了笑话了。
阿真一边抹泪,一边低声道:“咱们现在是姐弟,等我的伤养的差不多,就辞了这里,立刻离开京城。傅家再是势大,也不会想到我是一名女子。”
她是孤儿,被郑母当做童养媳带了回去。只是她那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