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站在大太阳底下,但是那时刘云却觉得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里,浑身的血肉都冻了起来。她的牙磕在一起,发出轻轻的声音,然后哆嗦着道:“不行,这样不行,我会被抓住的!”
“娘娘极喜欢凤葵儿,要是凤葵儿出事了,一定会查到我身上来的!”
那面目阴柔的太监呵呵的笑着道:“若是姑娘没把握做的不留痕迹,那便给自己找个替死鬼如何?听说凤阳宫里边,有个疯宫女儿呢!”
刘云哆嗦个不停,手里还拿着亲弟弟沾了血的手指,瞪大了眼道:“你是说描樱?”说完便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不行,不能杀人,我不能杀人......”
当时她已经快要吓的崩溃,可那个太监没有一点点的心软,反而笑盈盈的对她说:“姑娘便是不念着同胞的亲弟,也该为自己想一想才是,要是让人知道那次装鬼吓人的是你,想必皇贵妃也不会放过你了吧。”
那一刻,刘云只觉得魂都飞出去了,被吓的停住了颤抖,只是不住的问:“你为什么会这道这个,是不是姑姑告诉你的,你到底是谁!”
那太监没有回答道,只是道:“七日后,若是没有结果,姑娘便会收到令弟的一只手。再过七日还是不成,便送来令弟的一双眼。”
“如若还是不成,姑娘便给令弟烧些纸钱吧,好歹让他在地下能过的舒坦些。”太监笑的温柔,可语气却极冷:“姑娘也要给自己备些东西,不然到了地下岂不是更难熬?”
至此刘云已经被彻底唬住了,但是她不仅做不来杀人的事,连凤葵儿也被看的好好的。于是七天过后,她果然收到了只缺了一根手指的手。
于是做不来也要做,找不到机会也要制造机会。
从前的周领事,如今成了个管鸟的太监,可他看管的再缜密,那也有疏忽的时候。
刘云趁着人走开,将凤葵儿拗断了脖子。然后便拿着铲子挖出了那件衣裳穿好,还给自己梳了个老气的嬷嬷头。
当时她带着铲子,心里想着,若是陪着描樱的那个小丫头碍事,那她便一铲子敲晕她。而这回她找到人后,便发现描樱一个人走了出来。
啊,她竟然要杀人了。
她不是刘云,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老嬷嬷。
“呸,小蹄子,吓老娘一跳!”这句话无比自然的说了出来,和平时嬷嬷教训人的口气一模一样。
过后她将铲子埋在之前放衣裳的坑里,然后悄悄从另一边进了假山里,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那件染了血的衣裳,便暂时藏在了假山洞里。
她在假山旁边的浅水潭里,洗掉脸上手上,还有脖子上的血。接着便走到假山的另一边站着,不一会儿便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其实直到现在,刘云都很奇怪,自己那个时候竟然真的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走出去朝人问发生了什么。
“凤葵儿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哦,她当然知道,因为是她亲手拗断了它的脖子。
“那个叫描樱的也不见了。”
“先前还看见她在院子里呢!”当然,也是她亲手将她一次一次的砸在青石板上,活生生的砸死了。
然后她便看见了石文才,他一路跑过来,还喘着气就担心的看着她道:“云儿,云儿,对不起,刚刚我是在这等你的,可是被叫去帮忙了。”
“云儿,你是不是生气了?站在太阳下面,晒的头发都汗湿了。别不开心了,我学小狗叫给你听好不好?别生气了。”
不好。
刘云趴在膝盖上无声的掉着眼泪,她一点也不好,她长的也不好看,还常常被人欺负,可这个傻瓜却说她长的漂亮极了。
之前她一直觉得石文才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喜欢她这样的姑娘,因此便一直不肯搭理他。但是她需要一个出现在那里的借口,最后还是同意了。
若是这一次她能逃掉,那她便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吧,她以后也会对他好的。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每一次要招待前来拜见的人,元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之前她态度消极,总拿身子不适来当不见人的借口。
但是现在却不可以了。
后天便是她的封后大典,而从俩天前开始,每一天都会有宗室女眷公候命妇,携礼前来拜见。这些人可不是那些小妃嫔们可以相提并论的,不仅要见,还得好好的招待。
那些重要的,便多寒暄几句,不重要的也要以礼相待。比较麻烦的是宗室女眷,还有先皇已经出嫁的公主们。
先皇的儿子不算多,但是也不少,不过却俱都已经被打压怕了,女眷们便也老实些。只是那些公主们,却要有些难缠了。
嫁在京中的公主一共有五位,都是较为得宠的,且都有封号和封地。她们的言行虽并不敢放肆,可是在交谈时,她却得打起十二分小心,不然就被她们给饶了进去。
麻烦的是其中的朋安公主,还有历城公主,都极其热心的要留下来,说是要帮她招待前来拜见的人。
她的生辰宴同中秋宴,自然也是有邀请这些公主的。只是那时候也不知凑巧,还是不屑她这个皇贵妃,都称病了不曾进宫赴宴。
元歌只得含笑点头:“能得公主相助,本宫可就轻快多了。”前几世里,这几位得宠的公主,可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热情。
俱都是表面上的恭敬,而朋安公主又最喜欢唤她小弟媳。这样的称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