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捧着盛着血衣的木盘,走到了下方和胡九站到了一起,生怕这味道再熏到了主子。
此时元歌已经缓和了很多,开口问道:“胡九,这件衣裳,你查到了什么吗?”
胡九有些羞愧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请罪道:“奴才无能,查来查去就断了线索。”
“断了线浅浅了笑了起来,指了指那衣裳道:“怎么会呢?这线索可都在这了。这件衣裳除了布料外,可还有许多地方可以查。”
“比如针脚,比如所用的丝线,甚至连衣裳的裁剪方式都能查。”
元歌朝白嬷嬷道:“这件事,本宫便交给嬷嬷了,望嬷嬷能早日查出来,这件衣裳是何人所缝制。”
“老奴遵命!”要不是见主子心情不好,白嬷嬷几乎都想笑出来。因为这可事可真再容易不过了,这衣裳可不是帕子香囊这样的小物件,就是再小心翼翼那针脚难以藏起来。
要是缝制的人,为了不让人看出来针脚,故意学别人的针脚也不怕。因为这样一来,所花费的时间就会更多。
而马脚,也就会露的更多了。
之前云梨起夜遇鬼的事,元歌不想闹大,便没有让人去查,而是等着再次闹鬼。可惜的是,后面那鬼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这一回她到是能肯定,那只鬼绝对是她宫里的人了,而且还再一次出动了。这只鬼,会是傅家安插进来的吗?
从胡九的说词来看,表面上看起来,是描樱发了狂虐杀了凤葵儿。但是实际上,却像是为了找一个杀鸟的凶手,才杀了描樱。
满宫的人都知道,凤葵儿是启元帝亲赐的名,只要不是脑子被门夹了,都不会对凤葵儿出手。而且,她们也没有这个能力。
元歌深深的觉得此次的事,是傅家动的手,联系上次闹鬼的事,更加觉得傅家早早的盯上了她,想到这里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叫云帕来!”
云帕很快便被叫了过来。
“奴婢给主子请安。”
元歌倚在塌上,神情冷漠的道:“传消息去......”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传消息去相府和镇国公府那,就说傅家暗中想要对我下手。”
傅家,手伸的也太长了些。
“奴婢知道了。”
元歌再次睡醒的时候,付御医已经到了。她伸出手,几乎是有些期待的看着付御医。隔着屏风,付御医都觉得今天皇贵妃的眼神,实在是太热烈了。
付御医在心里过了一遍,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于是试探的道:“娘娘,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元歌顿了下道:“本宫觉得浑身乏力,晨起闻到异味便会胸口翻涌。”
这下付御医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转而朝立在一边的宫女问道:“请问娘娘最近一次换洗,是什么时候的事。”
绘椿眼睛一亮,回想了下道:“再有五日,便该换洗了。”
付御医摸摸白胡子,斟酌着道:“娘娘身子并无不谐之处,平日里要保持好心情。”看来这一位是想要一个孩子啊,只是就算真的有了,没有一月以上,也难以把出脉像来啊。
元歌不由轻轻的叹了一声。
付御医听见叹息声,便劝道:“娘娘心中所思所想,老朽倒也能猜出一二。还请娘娘放宽了心,这该来的早晚会来的。”
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吩咐道:“绘椿,替本宫送一送付老。”
虽然如此,但是元歌依然觉得,自己此时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只是他太小了,所以才没能把出脉来。因此她吩咐人将宫中的香料都收了起来,更让人传话给膳房,不准再有活血的菜肴。
柳嬷嬷等人虽然奇怪,但是衣然听吩咐行事。本来这样的事,就该更慎重一些。
胡九将血衣交给白嬷嬷后,便退下了。虽然他忙了一夜没睡,但是却并不觉得疲惫。在挑入暗武卫之前的训练里,他熬最久的一次是三天三夜都不曾合眼。
这是他身体允许的,若是再长就要伤元气。
打开门后,胡九见齐嬷嬷还缩在椅子上睡着,不由嘴角一抽。这个老嬷嬷,还真是有够心宽的。如果此事真是她所为,那就太能装了。
他走到墙边,踢了踢石文才道:“醒了就起来。”
石文才的眼下微微发青,睁开眼后讨好的笑了笑,道:“胡哥哥早,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出去啊。”
胡九冷冷一笑:“还想着出去呢,凶手定然就在你们三人当中,只是暂时还没能找着证据罢了。待娘娘的封后大典过了,再好好的收拾你们。”
因着那件血衣,皇贵妃便改了口,不让他再随意用刑。而是等查出来眉目了,还不肯认的话,到时就该上重刑了。
石文才听了愣愣的道:“可是不是已经说过了么,那个时候小的和云儿有约,并没有时间去杀人啊。”
胡九冷笑:“谁也没说凶手只有一个啊,说不定有俩个呢?就你俩的这关系,刚好拿来打掩护。”
石文才一下子沉默了下去,接着又道:“可是不是有一个血字么,那个有文字的人,才是杀人的凶手。小的名中虽也有一个文,但是却太过牵强了些。”
“要说文字的话.......”
石文才看向了齐嬷嬷,小声道:“嬷嬷她姓齐,那个血写的文字,会不会是没有写完的齐字啊。”
这个石文才有点不对劲。
胡九刚这样想,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嬷嬷已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