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听了便一愣,反问道:“昨晚的事?昨晚的什么事?”
这下柳嬷嬷也愣了,有些张口结舌的道:“就是昨晚的事啊,刘副总管奉皇上之面,接您去了乾元宫一趟啊。”
“在那边,我在外边儿等着主子,哪知一眨眼的功夫,主子您便出来了。”
听到柳嬷嬷这样说,元歌才隐隐约约的有些印象。启元帝好像是中了什么人的算计,享了一回艳福,结果叫她给撞见了。
只是明明是昨晚才发生的事,为什么才是第二天,她想起来时竟觉得模模糊糊的,有些记不真切了呢?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忘了便是忘了吧。
元歌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转眼便都抛到了脑后。而这一天启元帝发话有政务要忙,今天便不来凤阳宫这边了。
这一天元歌睡的极好,只是却久违了做起了梦来。
梦里元歌发现自己站在乾元宫里,不远处传来了让人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声音。她想转身离开,但是梦中的自己完全不听从她的心意,竟然抬脚朝声音那边走去。
元歌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面前便出现了一张大床,透过薄透的帐幔,她看见床上俩人如发(情)的兽纠缠在一起。
不用说,一个是启元帝,而另一个则让元歌感到非常的眼熟。她定心想了想,才想起来那女子,便是司寝的宫女静芳。
元歌冷眼扫了一下,便想转身离开,却怎么都迈不开脚步。那股甜腻的气味,从四面八方紧紧的朝她涌来,让她都快要透不过气。
就在这时她一抬眼,却发现了启元帝站在面前,神色关心的问道:“未央,你这是怎么了?”
未央?为什么要叫她未央?元歌神色惊恐,见启元帝抬手朝她伸来,忍不住啪的一声打掉了他的手,张口道:“别碰我!”
启元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元歌想立刻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竟然闭上了眼,像是陷入了沉睡当中。而且很快耳边,便响起了一道似远似近的声音。
忘记吧......忘记吧......八月初九这一天......昨夜的事都忘记吧......
为什么要忘记?元歌痛苦的抵挡着耳边的声音,可是没有用,那道声音像是直接传到了她的脑中,让她不得不听在心里。
启元帝看到元歌似是做了梦,竟然痛苦的呻吟起来,连忙坐到床沿上,轻声哄道:“不怕,不要怕,只是梦而已,什么都不怕。”
这一次启元帝没有趴在屋顶,而是直接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因为他虽然很想见她,可心里面却害怕,害怕会看到她眼中的厌恶。
那次醉酒,她说的那句话,他总是忍不住想起来。虽然那是醉语,可是又何尝不是真心话呢?会说出那话的话,一定是她心中最真的想法。
虽然在启元帝的想法中,昨夜发生的事,虽然叫震怒又生气,可是却并没有如女子失身一样的感觉。只是他明明是这样的看法,却在见到她后,莫名的想他是不是已经失身了?
本来睡着的元歌,在听到启元帝的声音后,立刻便苏醒了过来。结果一睁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俩眼发直的启元帝。
看到启元帝的这一刻,元歌似乎又闻到了那股,甜腻的让她恶心的味道,胸口处一阵翻涌,竟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启元帝的瞳孔顿时剧烈一缩,他全身僵硬的沉默了一会儿后,神色竟有些凄惶的道:“竟是这样嫌弃朕了么,嫌弃到呕吐的地步?”
元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鼻间那股味道似乎已经不见了。此时她还来不及奇怪启元帝,为什么半夜出现在这里,便听到了他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嫌弃到吐?虽然她确实没有一见启元帝,就恶心的要吐的地步,不过她也的确是很嫌弃他的。
当然,现在面上还不能这样说。
元歌想了想措辞,刚想开口就被启元帝打断了。
“朕明白了。”启元帝脸色有些发灰的站起来,转过身声音平静的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寝吧,朕这便离开了。”
明白什么了?元歌有些茫然的怔了一下,接着她便看到启元帝走到窗边,打开后身手利索的翻身出去了,顿时被惊的瞠大了眼。
启元帝,他,他翻窗子?
元歌看了眼安静的外边,有些不敢相信的猜,总不会启元帝根本不是从门进来的,而是直接从窗子里翻进来,所以现在又从窗子翻出去了?
今天是绘椿染槿守夜,她们是不是忘记关窗子了?
因为太过惊讶,元歌好一会儿都没能睡着,不过她在闻到一股清香后,却很快的睡了过去。
龙七抱着人翻出窗子后,就发现站在窗外的皇上,像是恶狗护食一样,瞪着他抱着皇后的手。他心中一寒,在没有吩咐的情况下,像是扔烫手山芋似的,将皇后塞到了皇上的手里。
启元帝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狼狈,只是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当然想自己亲手将人抱出来,但是显然他的身手,没有好到可以亲自抱着人翻窗。
只是在走到宫墙前,又默默的将人递给了龙七。他在心中默默的发誓,以后一定要勤练武艺,至少要到能带着人也能飞檐走壁的程度。
寻清宫里,正合衣安睡的白司阳,在听到声音后,立刻便翻身坐了起来。他本以为启元帝又有什么事,派了人过来麻烦他,没想到他本人也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