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
付御医摸着胡子想了会,无奈的道:“从脉像上来看,娘娘确实是受到了惊吓无疑。但是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老臣也无从得知是怎么回事了。”
启元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一冷,他朝付御医道:“去开安神静气的药方来,而以后付御医每日都要来一趟凤阳宫,为皇贵妃把脉调养。”
“......老臣遵旨。”付御医心里复杂,便是皇上的身体,也没有每一日都要把脉呢。而是每三日,才请一次平安脉。
以后啊,这皇贵妃比皇上还要金贵了。
付御医退下去后,启元帝让人送了热水进来,便就将伺候的人都给迸退了。他将元歌擦拭了一翻后,自己熟门熟路的,重新拿了一套寝衣并小衣亵裤来,轻手轻脚的为元歌换上了。
一边换他一边道:“福乐儿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怕,朕是真龙天子,一切妖魔鬼怪都不得近身。所以,你放心,无论是看到了什么,也全都是假的。”
缓过来的元歌有些听不懂启元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想知道,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接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那轻轻的呼吸声,启元帝脸上慢慢结起了一层寒冰来。刚刚明明好好的,在他怀中的人却莫名受到了惊吓,这叫他想起了横死的南嬷嬷和被烧死的宫女。莫不是她刚刚看到了什么,才会被吓的浑身冒冷汗?
鬼神之事向来虚无飘渺,启元帝心中这样想着,然后定定的看了眼床上的人,接着转身走到窗边敲了三下。
“来人,去寻清宫一趟,让国师来见朕。”
白司阳到了凤阳宫,一见到启元帝,便听到他开口就问:“上次朕交给你的骨灰,你可化解了她们的戾气?”
“......化解了。”白司阳忍气吞生的道,其实哪有什么戾气,那俩人似乎都是糊里糊涂的丢了命,根本就没有生出戾气来。
但是他这样说,启元帝这个混帐肯定不接受,那他还是这样说好了。
启元帝听了皱眉道:“当真化解了,那为什么她还会莫名受到惊吓?”
她?谁?白司阳眼睛一转,想起这凤阳宫是谁在住,顿时有些明白了。看来是小姐姐有什么事啊,不过小姐姐那样的事,会害怕这样的事吗?
他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白司阳立刻便糊弄道:“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皇贵妃此前从断缘阁坠落,虽说后来没事了,但是心中还是害怕的。”
“因此半梦半醒间,最容易产生那种从高处坠落的错觉。若是皇贵妃突然受到了惊吓,大约便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了。”
启元帝闻言便是一愣,刚刚便听她说累极了,难道是刚刚在他说话的时候,她便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结果被他唤了一声,结被惊醒就吓着了?
启元帝不由自责了起来。
过了会儿,他看着白司阳,淡淡的道:“那么,祥瑞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闻言白司阳眼角就是一抽,他为了养活寻清宫的人,答应了这样的事,要是师傅知道了,肯定要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白司阳垂下眼帘道:“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八月初九那一天,便会让所有的人看到,你想要他们看到的祥瑞。”
这便是启元帝,为了对付那只再不出现的鬼,所准备的手段。一来可是锦上添花,二来有了寻清宫的话,谁敢说凤阳宫里有怨鬼?
白司阳忽然抬起头道:“你别忘记了答应了我的事。”
启元帝面无表情的道:“自是不会忘,只是八月初九那一天你做到了你该做的事。那么,明年寻清宫的供奉,便会是三倍的量。”
闻言白司阳的嘴动了动,还是没有多说别的,只是点头道:“你记得就好。”
白司阳来时是悄悄来的,走时自然也是无声无自的离开。他轻巧的从各处屋檐上掠过,暗中守卫落在他身上戒备的目光,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启元啊,我说的让你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指的可不是这一件。那是另一个你,答应了别一个我的事。若是你做不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不复重来。
夜风吹过白司阳的脸,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才将将十一岁的小少年。
第二天,元歌一醒,便听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启元帝突然发话,将刘芳华的位份降成了承训。
原来启元帝虽然觉得,已经知道无歌受到惊吓的原因,但是他依然觉得白天闹事的刘芳华,让元歌心情不好,也是她会受到惊吓的原因。
因此,晨间起身去上早朝的时候,便就发话让人降了刘芳华的位份。
“主子,虽说刘承训如今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可此时由皇上亲自发话,被降了位份,定是让她心中更觉没有脸面了吧。”柳嬷嬷笑盈盈的道。
此时元歌的身边,除了有柳嬷嬷作陪外,还有一个脸圆圆,不笑也像是在笑的宫女。
之前翠浓绿央被送出去,再加去一个涂柳,凤阳宫里的宫女,一下子便缺了三个。绘椿染木槿被提为一等宫女,二等宫女也添补上了人数。
这个脸圆圆看着就讨喜的宫女叫燕燕,柳嬷嬷看她面相好,便专门叫来让她陪着主子说话,好歹让主子精神一些。
昨晚那一出瞧着没有什么,但是一早见主子的脸色都没有恢复回来,柳嬷嬷便有些担心。她本来是想让凤葵儿逗主子开心,但是畜生到底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