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一众人都吓呆了,从前她们在闺中时,若是看谁不顺眼,就会聚在一起将其贬得一文不值。
只是她们却都已经忘记了,如今她们的身份不再是各家娇养的小姐,而只是宫中一名小小的妃嫔。而她们所谈论的人,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
此时白嬷嬷和碧影将桌子上的东西当做垃圾一样的处理了,然后换上了新沏的热茶,摆上了新鲜的瓜果和点心。
元歌施施然的端坐着,语气温和的开口说道:“宁承则,上回在这个御花园里,本宫还指点了你几句,你不心存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诋毁于本宫。”
听到温柔的的声音,宁承则就是一个哆嗦,她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的道:“娘娘请恕罪,婢妾知道错了,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呵。”元歌轻笑道:“对于尔等诋毁本宫的事,本宫可以不计较,只是这宫规该如何立起来呢?”
“承蒙皇上抬爱,本宫如今执掌后宫事宜,这才几天呢,宫中竟像那市井闹市一般,人人都传起谣言来了。而且还是小位有名份有封位的妃嫔,带着头在这里大放厥词!”
元歌的手猛的一拍,提声喊道:“这事本宫若是不做处置,以后这宫中不知该是个什么模样,那本宫可就没有脸面去见皇上了。”
“来人,传本宫的话给敬事房,将这几位小主的花令都撤了,没有本宫发话不得侍寝!”
立刻有太监应声,然后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宁承则几人目眦欲裂,若是被罚别的倒也不害怕,大不了吃些苦头,让皇贵妃蛮横的名声传的更响亮一些,才更加好呢。
只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皇贵妃开口便踩住了她们的三寸,竟然发话撤了她们的花令!
“娘娘且慢,婢妾等已经知错,娘娘何必赶尽杀绝,如此不留情面。”宁承则慌忙开口,想要改变花令被撤的事。
元歌轻哼一声道:“本宫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承则来说道。花令的事也不必着急,待你们都学好了规矩,这事便也就算了。”
跪着的一众人都心急的抬头看着元歌,说是等学好规矩,可若是皇贵妃硬要说她们没有学好,那花令的事情该拖到什么时候去?
宁承则又想开口,元歌侧眼看着她道:“宁承则,本宫上回可是提点过你了,便是你的嗓音再是婉转动听,也要小心着一些。”
“住口吧,本宫已经听腻了。”
挂在亭檐边的鸟笼子,凤葵儿应景的附和喊着:“听腻了,听腻了!”
元歌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凤葵儿,怎么哪都有你的事呢?碧影,给它喂些吃食堵住那张嘴,省的聒噪的没完,吵的本宫的头都痛了。”
说完这些话,元歌意有所指的看了宁承则一眼,笑了笑道:“宁承则刚刚说了那么些话,现在可是饿了?要不要本宫赏些吃食给你。”
宁承则将嘴唇咬的发白,抖着肩膀道:“谢娘娘关心,婢妾不饿。”说完伏下身趴在地上,半天都不敢再抬起头来。
元歌的目光从眼前跪着的人身上,一个一个的慢慢扫过,被看到的都把头低的更厉害了。只是有一人,虽然是跪着的,那腰却是挺直的头也是抬的高高的。
哦,她是刘芳华。
看着眼前这张艳若桃李的脸,元歌不由走了神,因为她发现这张脸挺眼熟的。她闭眼想了想,才想起前几世都有这个人的出现。
只是说来也奇怪,几世里几乎人人的下场都差不多,唯有这个刘芳华有些不同。她要么是早早的便死了,要么便是位居昭仪,成为第一批入宫秀女中的佼佼者。
刘芳华感受到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心中不由暗暗的得意,便是皇贵妃又如何,还不是同样艳羡她的这张脸?
刚刚她是第一个行礼的人,在见到皇贵妃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中便一凉,知道这下大约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不过对于花令被撤的事,其实刘芳华并不是很在意,虽说如今皇贵妃一家独大,但是也大不过皇上去吧?只凭着这一张脸,皇贵妃难道能拦着皇上宠幸她?
只是眼下她希望罚什么都好,可别罚禁足什么的。要是被关在屋子里不能走动,那她还怎么引起皇上的注意。
在元歌走神的时候,跪着的人都在心里暗暗叫苦。之前听到谣言的时候,她们就察觉到,这是有人想要对付皇贵妃呢。
也不用商量,一行人便如同约好了的似的,开始说起皇贵的各种不是。越说越多越说越真,说到后面她们自己都觉得真有其事了。
只是她们光想着近来皇上不去找皇贵妃,却忘记了皇上将后宫的事宜都交由了皇贵妃处理。只这一项来说,皇贵妃便根本不会失宠。
没有失宠的皇贵妃,还人人都想踩一脚,那真是扎的满脚血也怪不得谁。
回过神的元歌,看到刘芳华那有持无恐的神情,略想了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点破,直接问道:“刚刚你们说,本宫貌丑无盐心比蛇蝎,无缘无故的就罚的孙婉华一双腿都快跪坏了。”
“这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是孙婉华亲口说的?还是有太医证明,孙婉华的一双腿确实跪伤了?”
见无人敢应声,元歌便看着跪在前的一人,慢悠悠的道:“齐承礼,你来告诉本宫,这消息你们是从哪里走来的。”
齐承礼真是吓的跪都跪不直了,结结巴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