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雪惊惧地躲到谢容华身后,只见那人刚要碰到谢容华衣摆时,却被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他闷哼一声,抬头看向谢容华,气若游丝道:“谢容华,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死的,朕说过,要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他的语气中带了寒入骨髓的冷意,话说完,拉了顾珩雪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出了宫殿,顾珩雪还能感受到谢容华身上的煞气,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脸色有些苍白地低声问道:“陛下,那人是谁?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谢容华看向她害怕的脸,低声问道:“吓到你了!”
顾珩雪点点头,她是真的被吓到了,那人身上处处是血,却也不能掩盖他周身各种各样的刑罚伤口,想起之前那个侍卫的话,她颤声问谢容华:“他的眼睛是陛下弄瞎的?”
“不止眼睛,他的手筋脚筋也是朕让人挑断的,还有他身上的伤,朕让侍卫每日对他用不同的刑,每次他快要死的时候,再让人把他救回来,周而复始,朕要让他时时刻刻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他狠厉地说着,眼中带着疯狂的神色!
顾珩雪惊得挣开了他的手,只觉得现在的他如此可怕,她颤声开口道:“那陛下带我过来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
“朕也没想要你认识他,至于为什么会带你过来,朕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不要在朕面前耍花样,更不要背叛朕,朕不想,有一天把你变成他那样?”谢容华看着他,语气严肃道!
顾珩雪一惊,只觉得全身袭来阵阵寒意,他发现她藏着的秘密了吗?不是,他说不要背叛他,他怕她会害他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顾珩雪放下心来,看向他承诺道:“我绝不会背叛陛下,也不会做伤害陛下的事的!”
谢容华看着她坚定的神色,尽管他还没有查明她的身份,她还有秘密瞒着他,可这一刻,他竟然想信她了!
谢容华收起了那些阴郁猜忌的情绪,上前牵起她,柔声安抚道:“你别害怕,只要你能守住你的承诺,朕便也会遵守朕的承诺,尽可能地护你周全!”
明明上一刻还对她满是猜忌与怀疑,这一刻却对她温声承诺着会护她周全,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然如此吗?
顾珩雪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温声道:“陛下,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去吧!”
谢容华点点头,牵着她往回走,此时夕阳西下,让他们的影子纠缠在一起,顾珩雪望着那相交的身影,她和他,人明明近在咫尺,心却远隔天涯!
翌日,朝堂之上,谢容华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大大赞赏了周瑾一番,却在话末语调一转,沉声道:“如此人才,却有人私下将他从参加殿试的名册上除名,让国家险些错失良才,杜毅清,你可知罪?”
杜毅清闻言出列,跪下拜道:“臣未仔细核查名册,在职失察,愿受陛下处罚!”
“哦?只是失察之罪?朕怎么听人说是你因为周瑾不肯做你的乘龙快婿,对他存了私愤,故意将他除名呢?”谢容华淡笑着问他!
杜毅清脸色大变,磕头道:“周瑾确实拒绝了微臣,但微臣绝对没有私自将他除名,微臣是吏部尚书,如此大事,怎敢以权来泄私愤!”
“是吗?那你和朕说说,将堂堂会元从参加殿试名册的名单中除名的是谁?”谢容华云淡风轻地问他!
杜毅清看向柳弘业,沉声道:“此次的榜眼乃柳相的四公子,若是没有周瑾,他就是状元……”
“杜大人,你这责任未免也推得太远,小儿春试过后便日日呆在家中,连柳府也未曾踏出一步,他如何能做到把周瑾从殿试名册中除名!”柳弘业不悦道!
“他自然是不行,可若是柳相……”杜毅清话还未说完,柳弘业已经冷声道:“杜大人说话要讲证据,莫要血口喷人,你说是小儿或者我做的,你的证据呢?”
杜毅清说了几个官员的名字,谢容华直接传了上来,却所有人都否认做了这件事,还说交给礼部尚书王宁德过目时,周瑾的名字都还在的!
王宁德站出来,应道:“不错,微臣看了没什么问题,才让人给杜大人过目的,没想到杜大人堂堂吏部尚书竟然会做出这样以权谋私的事!”
杜毅清脸色一白,他当时还暗示过王宁德不要多管闲事,如今他竟然帮着柳弘业作证来指认自己,王宁德一向在朝中独善其身,他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是柳弘业的人!
“杜毅清,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谢容华沉声问道!
“臣无话可说!”杜毅清恨声道,如今他百口莫辩,除名的事全都指向了他,除了认罪,他还能有什么路!
谢容华沉下脸,冷声道:“你既然认罪了,那么以权谋私,朕便撤了你的吏部尚书之职,你即日起身,去做交州刺史,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过!”
交州?朝堂的朝臣面面相觑,暗想顾辛瑾才被调入京中,他们正想着谁那么倒霉要去交州接任刺史呢?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杜毅清!
“谢陛下恩典!”杜毅清抖着声音退下,谢容华看了看满朝文武,对王承志道:“王爱卿,你此次有功,便由你来接替杜毅清吏部尚书之职!”
“微臣遵旨!”王承志出列拜道!
“今日早朝便到这里,退下去做自己的事吧!”谢容华淡声道,随着太监高唱退朝声,文武百官跪下高声道:“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