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凝听了他的话鼻子一酸,轻声道:“会的,你这么想她,她也一定很想你。”
谢灵祯听了她的话心里好过了些,正想问她为什么会被派来随军出征,有士兵掀帘进来,给谢灵祯见礼后,对颜汐凝道:“薛姑娘,元帅有请。”
颜汐凝点点头,对谢灵祯道:“你先休息,有事随时找人唤我。”
“你去吧,我睡觉了。”谢灵祯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颜汐凝随那个士兵一路往大营而去,她边走边问道:“殿下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士兵中气十足的声音答道:“姑娘去了就知道了。”想了想,又提醒道:“薛姑娘,秦王殿下为三军统帅,在军中应称元帅,不应和燕王殿下一般称呼。”
“哦,谢谢你提醒我。”颜汐凝感激道,二人不多时便到了大营帐外,士兵高声道:“元帅,薛姑娘到了。”
营帐内传来淡淡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颜汐凝做了下心里建设,掀帘走了进去。
大营内四周摆放着巨大的烛火,陈设简单,一眼便能尽收眼底,角落摆放了一张休息用的软塌,软塌旁的衣架上挂着银光闪闪的铠甲,再旁边是存放各种兵器的架子,谢容华的那个大弓尤其显眼,大营的中间有一张巨大的书桌,书桌前面两侧放着几把座椅,背后是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谢容华身着常服坐在书桌后的大椅上,低头看着手中的宗卷,听到脚步声也并未抬起头来。
颜汐凝走到离桌案几步远的地方,行礼开口道:“臣女薛颜参见元帅。”
谢容华听了她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宗卷,抬头示意她起身,问道:“燕王的伤怎么样了?”
“燕王殿下的伤大都是皮外伤,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这几日不适合运动。”颜汐凝认真地答道。
谢容华点点头:“大军三日后便会出发,我希望你能在这三日内将他身上的伤治好。”
“臣女遵命,若元帅没有别的吩咐,臣女便先告退了。”颜汐凝低头答道,这样上下级的和他相处的方式,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适应。
谢容华嗤笑了一声,颜汐凝不得不抬头看他,望着他脸上戏谑的表情,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谢容华语气轻佻道:“薛姑娘很怕我?刚来就急着想离开?”
“我不是……”颜汐凝窘迫道:“殿下,不,元帅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谢容华靠坐在椅背上,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一样,他什么话都没说,却无形中给了颜汐凝巨大的压力,她到底是承受不住,只得开口道:“元帅有话不妨直说。”
谢容华的眼神变了变,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轻声开口道:“薛姑娘这么怕本帅可不行,这一路上,我们还得朝夕相处呢,若薛姑娘觉得无法胜任,此刻还来得及,我可以向父皇请求送你回去。”
“不!”颜汐凝急声道,他的话让她醍醐灌顶,她此刻才记起来自己该做什么,她需要每日为他号脉检查身体状况,研究药方使他的身体早日康复。她低头道:“薛颜明白了,以后会记住自己该做什么的!”
她大着胆子走到谢容华身边,对上他的目光低声道:“劳烦元帅伸出手腕。”
谢容华伸出手,她垂下眼睑不再看他,搭上他的手腕专心致志地替他号脉,两个人隔得太近,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檀香味在她鼻尖萦绕,尽管她没有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头上,颜汐凝号完脉正欲抽手,却突然被他抓住,颜汐凝惊骇地抬起头,惊慌失措道:“元帅!”
谢容华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到她的手上,他不顾她的挣扎掰开她的手掌,指尖轻抚着她的掌心的厚茧,悠悠道:“没想到薛太医家的千金生活这般艰苦,这双手可不像大家千金该有的样子,难不成薛解在家时虐待你了?”
他的呼吸顺着话语传过来,明明她脸上带着面具,却觉得那呼吸直直地喷在了自己脸上,让她脸上瞬间惨白一片,颜汐凝用力地抽回手后退两步,谢容华顺势放开她,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是在等她的解释。
颜汐凝只觉得心跳快地不像自己的,她捏着手,沉默良久,才慢慢开口道:“爹爹对我很好,只是从医者,实践比纸上谈兵重要得多,采药也是实践的一部分,很多药材不是看看现成的便了解了,我需要亲自去采集它,研究它在各个时间段的药性变化,在山中采药难免不磕磕碰碰,手上有痕迹也是在所难免。”
“原来如此,是本帅见识浅薄,少见多怪了。”谢容华听了她的解释,笑道:“那薛姑娘说说本帅如今的身体状况吧。”
颜汐凝被他一吓,哪还记得之前号脉得到的信息,可是如今她又不敢再要求给他号脉,只得道:“殿下体内余毒已清,只是目前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调养,殿下这段日子不宜太过劳心劳力,以后我每日早晚会为殿下号脉,随时改进殿下服用的药方。”
谢容华点点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下去吧!”
颜汐凝轻舒一口气,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她正欲转身离开之际。
“等等。”谢容华突然叫住她,颜汐凝头皮一麻,不知道他还会问什么刁难的问题,却不得不停下动作,她抬头看他,静候他的下文。
“薛姑娘会骑马吗?”谢容华问道。
颜汐凝愣了愣,点头应道:“会的。”
谢容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