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迫切想要帮忙的热心国家,宣阳这一次还是晚了一步,毕竟知道情况的时候,就已经慢了一拍,当然,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李兴城的干预,最终才使得境况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李兴城,大概会变成莫测此生最恨的人了。
当然了,人死都死了,再说什么,都已经是徒劳了,况且,李兴城自始至终,就没有更移过自己的目的,是莫测错将他当作可以亲为己用的人。
说到底,还是莫测的见识不够深远,妄想着江山在手,美人我有,最后反倒自食了苦果,苦了自己和慕容雨,更苦了一批无辜的百姓。
而此时,莫测都已经死了个球的,东夏正在清理战场,来晚了的宣阳士兵没有了冲杀的目标,就之恩那个帮着东夏打扫起战场来。
收到惊吓的百姓也得到了尽力的安慰,有了阮德阳提前的吩咐,东夏士兵并没有对剩余的百姓们乱抢乱杀一气,在他看来,百姓是无辜的,他的仇人只是莫问,而因为找不到莫问,他才拿了莫测和南诏出气的。
若是杀光了百姓,那么这一场原本是为了阮惜芮的委屈而讨伐的征战,就彻彻底底的变了味道,那可不是东夏和阮德阳想要的结果。
“慕容将军请节哀,关于五公主的事情,本王也是后面才知道的,还请慕容将军代为转告,这件事情上是东夏的无心之失了。”
见到慕容墨的脸色超级的不好看,阮德阳便温和的解释着,其实这件事情,解不解释都没有什么区别,总归是有了深仇大恨的。
只是,让阮德阳在意的是,之前慕容雨曾经对然惜芮倾力相帮,而到头来,就连慕容雨的死讯,东夏竟然都不知会一声,他觉得,慕容墨大概是不能释怀,没有能够手刃莫测,为慕容雨报仇。
“九千岁无须自责,东夏已经灭掉了南诏,也算是为小雨出了一口恶气,只希望,她的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下辈子,能够遇见个好人。”
看着士兵们进进出出,不断的从皇宫的里面抬出什么,慕容墨的神色就变得更加哀伤起来,那时候,他还以为,成功将慕容清扳下来,小雨的日子就能好过了的。
看到慕容墨如此伤心,阮德阳也不禁又想起来,阮惜芮临终之前,还在苟延残喘之际,狠狠地念着莫问的名字,要皇兄为她报仇。
未出嫁之前,小皇妹温婉有礼,淑雅大方,可是自从到了南诏之后,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形容枯槁如同白发厉鬼不说,还每日每日的念叨着要喝了莫问的血,吃了他的肉,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小皇妹变成这样子仇恨的产物,阮德阳和阮修的心中都是如同刀割一般的难受。
可如今,他纵然是灭掉了南诏,甚至逼的莫测自焚于皇宫之中,到最后,他终究是没有能够使莫问现身,说起来,这却还不算是为小皇妹报了仇。
想到这里,阮德阳突然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很失落。
“一定会的,愿五公主来世幸福安康,再也不要卷进这些斗争吧,这样子的女子,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珍惜。”
阮德阳点点头,心中又补了一句,小皇妹也是,一定不要再作为政治的牺牲品了,这一点上,他和阮修始终是心怀着一大片的亏欠的。
“唉,九千岁也节哀吧,她们两个的结局,本不该这样,是我们做男人的太无能。”
慕容墨心中果然是不能释怀,无法亲手为慕容雨报仇的那股恨意,可是事已至此,现如今的时局又已经开始动荡了,还牵扯到两国之间的关系,所以,即便是心怀不甘,慕容墨却也就只能作罢了。
“男人征战天下,却让女人,甚至是自己的妹妹为这天下做了祭献,我他娘的还算什么男人!”
慕容墨心中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难过,于是便又仰天吼了一声,阮德阳这时候才看见,这个已经在边疆磨砺多年的铁汉子,此时早已经热泪盈眶,甚至,还有滚烫的热泪在脸上留下来,滴在冰冷的盔甲上。
即便和慕容雨并不是亲兄妹,但是,慕容雨太懂事了,这样子懂事的她,让每个人都心疼,以至于是敬重,不论是慕容墨和慕容岳这些兄长,还是每一个宣阳的百姓。
他们都将牢牢地记得,曾经,有一位叫做慕容雨的公主,她是一个有骨血的女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甘愿自焚于宫中玉石俱焚,也不愿乞怜。
“报告王爷,那块骨头已经成功分割下来了!”
正说着,一旁跑来一个小兵,冲着二人恭敬的行了军礼之后,这才又青松一般笔直的立在原地,恭声汇报着。
听到这句话,慕容墨顿时就是一愣,随即便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小兵,大声的质问着,“在哪!快带我去!小雨在哪!”
慕容墨登时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被他抓在手中的小兵,顿时也就吓得打了个哆嗦,一双眼睛迟疑的看向了一旁的阮德阳。
不过,见到他情绪激动,阮德阳倒也并没有在意,于是便轻轻的点了头,示意小兵带着他前去就好。
而慕容墨来不及说什么,只是对着阮德阳感激的点点头,随即便疯了一般的跟着一路小跑的小兵冲着另一边的营帐跑去。
慕容雨的尸身只剩一块焦骨,这个慕容墨是知道的,因为莫测抱着她自焚,所以,唯一剩下的一块焦骨便和莫测的尸身连在了一起,因此,才需要极其小心的分割。
毕竟,慕容墨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带不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