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河对出兵作战早有准备,也知道必须前往睢宁了。
接到书信后,他给了赏银打发信使走,跟他说明天就到睢宁县城,让县尊放心,然后就召各军官,各总管主管紧急议事。
众人挤了杨河公房满屋,这公房是戏楼第三层,面积不大,屋内椅子也不多,所以只两个把总,几个总管有位子,余者都是站着。
不过九爷也有椅子,邓巡检也被请来议事,肥胖的身形压在椅上,似乎要将坐椅压塌似的。
杨河叫他来,主要是让他联络他弟弟备船,明天过河的人多,光巡检司的船怕忙不过来。
看着满屋济济各人,眼中神情或兴奋,或紧张,杨河沉声道:“流寇已经出现在灵璧,所以我们必须去睢宁了。今日整理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出发的时候,我会带两总战兵,还有护卫队,哨探队,骑兵队,掷弹队,医护队,辎重队等队出动。余下的人,就留守在新安庄,焦山庄,我们这边的农务、工务不能停,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满屋的人肃然领命,杨大臣等人脸上现出激动的神情,终于要跟流寇开战了!
张出恭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他也想跟随作战,只可惜他是工务堂总管,庄中一大堆事情离不开,却不能前往睢宁。
他弟弟张出敬与张出逊站在身后,张出敬跃跃欲试,几次想开口,张出逊倒是沉静些。
邓巡检说道:“咦,下官呢?大人怎么没安排下官一同跟去?”
每次跟随杨河作战都有好处,所以这个胖胖的巡检颇为动心。
杨河说道:“毕竟世道不太平,我们庄中的人不能全部带走,虽说现在北岸无事,周边没什么威胁。但说不定就有什么毛贼,两队弓兵必须留下来防范巡逻,特别不能让流贼过河。集市这边更离不开邓大人,所以邓大人就坐镇北岸好了。”
他说服了胖巡检,让他立刻回去联络他弟弟邓官,不要耽搁明天大军过河。
然后他对齐友信等人道:“大军开拨后,北岸这边相对空虚,所以老齐,张兄弟你们,要看好我们的家园,同时督促生产,不要让我们这边的民政停顿。若有人敢闹事的,煽动谣言的,只管杀了!”
说到这里,他语气中带了一丝森寒。
齐友信一凛,抱拳道:“相公放心,属下与严先生,张兄弟他们,定会看好家园,不让这一片生乱停顿。”
张出恭等人也是大声保证。
杨河点了点头,齐友信这人他是知道的,精明圆滑又带着狠辣,颇有能力,同时还有稳重的张出恭等人配合,他们坐镇新安庄等地,他就可以放心的出外打仗。
同时他也看到张出恭兄弟三人的神情,他们的心思渴望他也了解,将他们当成工匠确实是浪费,但目前阶段兵器火器不能离了他们,只希望以后多能招些工匠,将他们解放出来。
接下来杨河又交待一些事情,主要是兵务堂的事,如军需所继续打制盔甲火器,操备所继续操练庄丁民工,有合适的人选,就纳入新兵营,作为以后的辎兵战兵补充。
目前他们主管是张出逊与胡就义,但总管韩大侠跟随出战在外,副总管罗显爵、杨千总也跟着走了,杨河就让二人有什么事向齐友信、严德政禀报,商议办理。
齐严二人作为议事堂议员,本来就有权过问议事堂六堂的事,杨河领军在外,这些事情,就他们管起来。
又说了一些杂事,如流民来了,原来怎么收容,就怎么收容,户务堂原来怎么样,也怎么样,工务堂怎么规划,一样怎么做,让齐友信等人有些惶恐的心也安定下来。
众人忽然意识到,原来新安庄的框架早已形成,已经具备了自我运转的能力。
九爷坐在旁听着,他现在处于观察学习阶段,很少发表什么意见,不过见杨相公领兵出去,新安庄仍能井井有条,运作良好,不会忽然就乱了,这种规矩制度的形成,让他心中佩服。
钱三娘静静站在他身旁,也是往杨河那边瞟了又瞟。
众人商议布置,随着时间过去,屋内弥漫着一股激昂的情绪,早在正月的规划时,杨河就挑明了大明的局势,新安庄周边环境现状,阐述不断发展壮大的必要。
果然杨相公说得不错,流贼来了,唇亡齿寒,若不能将他们挡在睢宁城下,流贼过河怎么办?
他们都是若蝗虫似的东西,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众人不敢想象北岸这一片被流寇抢掠的后果。
而且依规划,庄内的存粮存银都纳入了预算,不在流贼身上想想办法,明年怎么办?
所以对出兵,众人心中虽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期盼与兴奋。
齐友信还道:“相公过河作战,这是为我们庄子,只是带的人会不会少了些,差不多只有六百五十人。”
杨河说道:“目前我们兵力就这么多,没办法,弓兵更必须留下……所以只能看清楚了,看流贼有多少,若来睢宁的贼少,或是什么前锋部队冒进,我们就在野外伏击,消灭他们,若他们人多……”
他摇了摇头,目前他麾下兵力,除了营部中军官,旗手、金鼓手、号手,不过就是两总战兵。
他们以十人为一甲,五甲为一队,每队设队长一,队副二,又有旗手护旗手,一队五十五人。
又四队为一总,一二队为火器队,三四队为杀手队,每总设把总一个,副把总两个,旗手一个,金鼓手一个,护卫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