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张星妍后背那五指掌印淤血总算是渐渐消散,但余伤依旧令她隐隐作痛,因为万历令张星妍训练一干宫女习武骑射,所以张星妍打算再休养三五日再有所行动,反正距离下月诸国小邦朝贡还有段时日!
“哎!星妍妹子!此番风波你算是声名远威咯!”
张星妍灵眸微微一弯,扭头瞅着给自己擦拭伤口的常袖鸾嬉笑道:“阿鸾你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这几****可是为了疗伤连门都没出!”
只听常袖鸾银铃般笑声过后,缓缓道来:“现如今宫里那些个宫女啊,太监啊,说你武艺了得,可是咱们大明宫廷里的第一女高手!”
常袖鸾顿了顿,峨眉轻拧,难为情地吞吞吐吐道:“还说你......”
张星妍抖了抖肩膀,嬉皮笑脸地打趣道:“阿鸾,你平日大大咧咧的,今日怎会也跟小女子般扭捏起来,有话直接说嘛,我的小心脏还是能扛得住的!”
常袖鸾挠了挠发簪,愤愤道:“她们竟然还说你是妲己妖女在世,竟能让锦衣卫和骧卫军差点血溅宫闱!提起你的名字都害怕的很呐!”
张星妍噗嗤一声笑了,还以为说什么难听话儿呢,不过这话儿反过来讲不就是骂自己是狐狸精霍乱宫闱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张星妍没好气地泱泱道:“甭管她们这些乱嚼舌根的!”转而又对常袖鸾俏皮道:“阿鸾,还是多亏你当日机灵,拉着何贵嫔去招呼陛下前来解围,否则两军兵戎相见,那后果是相当严重啊!”
“嘿嘿!我也是侍寝当日得知陛下第二日的行程!”
常袖鸾眸子眨了眨又惊喜若狂地说道:“其实啊!还是要多亏了五殿下!”
张星妍一听到朱常浩与此事有关瞬间紧皱眉头,此事全程没见到朱常浩的身影,怎么可能会与这厮有什么关系呢?
张星妍轻拧眉头“这话怎么讲?”
常袖鸾拍了拍手掌,满足地笑道:“这事,我也是听储秀宫的小德子说的,他说他家五殿下当日正巧路过尚宫局看到高淮为难你,就二话不说飞檐走壁去通知韩总旗啦!”
张星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笑非笑道:“那也就是说,正是五殿下及时通知韩总旗前来支援,才赢得了陛下前来解围的关键时机!”
“正解!说起来,五殿下还蛮仗义的嘛!做好事不留名呐!”
张星妍眉头越来越紧缩,朱常浩,你三番两次暗中助我,你究竟是要我原谅你犯下的血仇?还是要我助你夺嫡?还是......
最近几日,张星妍脑瓜里总是时不时地闪现朱常浩暗中帮忙的念头,每当想到这,张星妍的内心可谓是矛盾至极,眼下真不知道是该继续恨他,还是该把他帮助自己算成是将功折罪?
“哎呦!典药大人呐!海尚宫召唤你前去惊鸿殿!”
腊梅人未到,就扯着嗓子直喊,推门一看张星妍正以贵妃侧卧姿势一脸愁绪,二话不说直接背对着蹲坐在床榻下!
“腊梅!你这是做什么?”
腊梅火急火燎地喊道:“来不及啦!你有伤,我背着你去惊鸿殿啊!”
不容张星妍再说,腊梅一把将张星妍拉上后背,风一般地冲向惊鸿殿!
一路上,张星妍强忍着笑意,打趣道:“没想到,腊梅你人胖,跑起来还真不输于那些平常人!”
腊梅一甩满脸大汗,骄傲地说道:“哼!那是!我佟腊梅关键时刻可是从来不掉链子的!”
待腊梅背着张星妍进入惊鸿殿后,张星妍望着满殿惊诧的女官,顿时忐忑不已,自己这般进来,恐怕又得落人话柄!
“姑妈!张星妍也忒不把尚宫局当回事了吧!竟敢如此摆谱!”
金三葵这番酸言辣语令金司珍也是眉心拧作一团!
海尚宫却是瞧着张星妍温和道:“张典药如今身负重伤,就且落座!”
海文君此番话音刚落,众女官纷纷一阵骚动,这可是尚宫局头一次有女官跟尚宫大人同时坐席,张星妍面子不浅啊!真是赚到家啦!
张星妍也只能一脸苦笑着颔首领情!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为安排下月初荣昌公主降嫁事宜,荣昌公主乃陛下婚嫁第一女,陛下与皇后娘娘万分重视,我尚宫局务必要竭尽全力,不得有误!”
金司珍顿时喜上眉梢,欢喜道:“尚宫大人,下官已与罗司制将荣昌公主婚嫁的首饰与华服绘制好小样,还望尚宫大人过目!”
说罢,金三葵与倪仁吉双双将两房小样图呈给海尚宫。
海尚宫翻看一番,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顿了顿却转向张星妍含笑道:“张典药一向别出心裁,荣昌公主的首饰嫁衣还望张典药多多参谋一番!”
张星妍灵眸一闪,原来海尚宫请自己来竟是为了荣昌公主的首饰嫁衣!
只是金翠珊和罗华裳已经做好小样图,这会子又让张星妍插一脚,不免令张星妍心下一紧!
这时,金司珍紧攥秀拳,强忍着怒气,微微一笑“尚宫大人!荣昌公主的首饰嫁衣由我司珍房和司制房依制完成即可,让张典药来参谋恐怕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张典药是司药房的女官!”
秦司膳也跳出来补充道:“金司珍所言不无道理,所谓各司其职,在其位谋其职,虽然张典药心灵手巧,毕竟不是司珍房,司制房出身,难免会些地方生疏,况且荣昌公主出嫁乃本朝大事,岂能有所疏忽呢?”
张星妍皮笑肉不笑地抿了抿嘴巴,心道金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