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妍当下目露骇光,背后登时升起一层冷汗,自己怎么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射去?而且那飞箭巧不巧的是要射中万历的节奏。
张星妍惊骇之余,魏慎嫔嘴角扬起的那抹诡笑却是很快消失。
“陛下小心!”王恭妃竭斯底里的一声呐喊,霍然将万历扑了出去,眼瞅着飞箭就要射中王恭妃的眼睛,一道魅蓝身影瞬间映入王恭妃死如灰稿般的眸子。
万历俯身大喊道:“恭妃可无碍?”
朱靖凯搀起颤颤巍巍的王恭妃,朝万历恭手道:“父皇,此飞箭乃是慎嫔方才不知为何晕厥倒向张典药,才致使张典药失手......”
“哼,魏慎嫔真是要反了天了,陛下您可要重重严惩慎嫔!”
万历不顾何贵嫔一番埋怨,紧紧攥着王恭妃那双苍白而无力的手,目光尽是对王恭妃的愧色和担忧。
“张星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敢谋害陛下!”魏慎嫔咄咄逼人之余顺势扬手就要掌掴张星妍。
“魏慎嫔你别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
魏慎嫔见张星妍此刻毫无尊卑之态,心中怒火犹如火山爆发,说什么也要将之前的旧账一块在今天了结。
张星妍也是服了一贯无理取闹的魏慎嫔,咬牙甩膀子就跟张牙舞爪的魏慎嫔殴打起来,紫光阁这边众人个个看的目瞪口呆,躺在万历怀中的王恭妃有气无力道:“慎嫔方才不是晕厥倒向张典药吗?为何此刻生龙活虎?”
“哼,以臣妾之见,分明就是慎嫔方才装病故意摔倒好令张典药射不中!”
万历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恭妃刚才受惊了!你且先回景阳宫,朕今夜再去看你。”
王恭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几年来万历从没有踏入过景阳宫,如今可算是老天垂怜,幸福的王恭妃不禁泪眼婆娑,万历见状更是心中内疚不已,这个女人不过是当年自己在慈宁宫一时兴起而临幸的宫女,纵然自己以前再不喜欢她,可她今日舍身救朕......
扑通一阵落水声倏然响起。
“救命呐!张星妍你个贱婢,你竟然推本宫落水!”
张星妍瞅着刚刚淹及魏慎嫔膝盖的水面,很是无语地愤愤道:“魏慎嫔你留点口德吧!明明是你刚才掌掴我之际,不小心失足跌落下去。”
“好哇,你个贱婢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啦!荸荠给本宫狠狠教训这个贱婢!”
不待张星妍抬眸之际,冷傲无霜的荸荠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腾腾杀意,如秋风扫叶之势与张星妍展开激烈的近身搏斗。
好家伙,此女果然是个身手不凡的练家子,张星妍见招拆招之际,发觉荸荠的招式可谓拳脚有力,丝丝环扣,根本不会给自己任何可乘之机,若是这般耗下去,怕是没完没了,考验的只是两人的体力了。
荸荠凌厉的眸子陡然一怔,嗖嗖一阵响亮,就见张星妍如灵巧的飞燕擦着她的发髻冲向翠柳。
“喂,要不要帮你啊!”
朱常浩依旧斜依柳干,慵懒的黑眸闪着一股机警之色,张星妍满不在乎地冷笑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咻咻
荸荠此刻宛若一只飞行的蝙蝠,黑色衣衫闪着鬼魅般的妖光渐渐逼近张星妍“荸荠你既然如此执着,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张星妍语落之际,转身轻功踩着柳干呼啸而去,荸荠可谓紧追不舍,两人于万条丝绦间恰如人猿大战,交手之间铮铮作响,狭长柳叶如刀片倏倏洒落一地,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
“你的智慧都哪里去了?击中下腋就可破掉她的招式。”朱常浩瞅着晃荡在自己眼前这两道剪影,颇有些不耐烦道。
张星妍闻言细眉轻挑,却发觉荸荠冰冷的容颜闪过一丝愤然难色。
“朱常浩这还用你说,我早就发现了。”张星妍得意轻笑之余,赫然探出纤细瘦指化为一股绵力冲向荸荠下腋,砰地一声,荸荠侧身一转,那股浑厚绵力登时穿破黑衫,不待荸荠细瞧落于黑衫上的空洞,张星妍趁机又一波绵力攻向荸荠。
“哎,武学可是拔刀相助,济世救人的,你为魏慎嫔卖力实在是有违武学的宗旨。”张星妍眸光盯着摊倒在地的荸荠有些可惜道。
只听那荸荠挺了挺下巴倔强道:“荸荠只服从与主人,荸荠没能替主人制服你,简直是耻辱......”
张星妍突然间有些错觉,这荸荠所言为何如此,总感觉像是在听日本武士的宣言,却在这时,荸荠霍然抬袖朝着若有所思的张星妍抛出一条铁索银钩,锋利的八爪钩子即将要抓破张星妍的倾世容颜。
朱靖凯紧张的手心攥出一窝冷汗,刹那间化为一道劲风从紫光阁疾驰而来,张星妍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偷袭惊得眸光一震,脚下却是来不及躲闪。
噌!一粒棱角石子瞬间击中银钩令其改变攻击轨道,擦着张星妍的右肩口砸落在地,张星妍一个踉跄宛若弱柳般即将摔倒。
砰
张星妍只觉自己撞入温软却又不失硬实的古香世界,腰际被一股浑厚温热的力量轻轻地擎住,待她抬首灵眸一探,竟然是朱常浩,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星妍,生怕错过她的每一秒的表情变化。
张星妍脸色登时火辣辣,冷冷地别过脸却是瞥见目露复杂神色的朱靖凯,她倏然从朱常浩的手臂里闪了出来,背对着朱常浩轻拧眉头淡淡道:“多谢五殿下相救!”
“哪里?本殿下无非是还你人情罢了。”
张星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