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想容的性子,照此下去,没几日便可以在太福街,筹备开茶庄了啊!冉子晚突然有些愧疚,速度极快的奔着花园身处的宴席走去。难得对着花想容回以一个灿烂的干笑,这买卖做得……自己是没法做到童叟无欺了。
“十车!不是一共十车么……郡主……嫂……她还说三个月送一次,一次一送太麻烦!”之前的花想容还觉得自己立了一件大功,正美滋滋的幻想着如何拿着这个绑定的称谓回去勒索自己的亲哥哥,也许……那人会为此有一个不一样的表情也说不定呢。
此刻欲哭无泪!掉到大坑里了……
“手书上你签字,写的很清楚啊,说的是每叫一声十车车!”夜半夏模样认真的补刀。
“啊……郡主嫂嫂!”花想容想着这下父王母妃怕是要将她这个东海公主踢出皇室了!有这么败家的么?那可是名茶……人家都是按照斤两来买的,她倒是好了。嘴巴张开,再合上,四个字出口……便是十车。
“唔,五十车啦!回去可以当掌柜了……”夜半夏笑得尖牙不见眼。
花想容水汪汪的大眼睛,差点哇哇的哭出声来,这次是真的想哭……欲哭无泪,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想起花期,花想容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顿住,拍拍衣衫。绕开前面正在算计当掌柜的夜半夏,大摇大摆的跟着冉子晚的背影走了过去。
“喂!”夜半夏不满,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刚要追上去奚落几句,就听身后有个优柔的声音响起。
“半夏妹妹稍等!”花期予缓缓走上前,浑身散发着幽香,温和的叫住夜半夏,携手走向宴席。
“花家小主?”
“我十七,你可以叫我期予姐姐,或者花姐姐!”
“喔……花姐姐!”
“嗯,我们去宴席吧。如今是晌午,该吃点东西了,不然下午可有得受了。”
一进入花园后的筵席正厅,便看见一身明黄色的身影落座在柱位置上,下方分别是贞郡王妃,忠亲王妃,信阳长公主以及一品军侯府夫人。
冉子晚刚刚进入,便被召唤坐定在信阳长公主身侧。花想容一路跟上来也热络的追过来坐在的冉子晚身侧。
夜半夏和花期予远远的也向着冉子晚的方向走来,看上去夜半夏的情绪很是愉悦,鹰一般幽深的眼眸淡淡温顺,完全不见寒夜戒备时候的森寒,反倒多了一些轻松自如!
“倒是奇了!”冉子晚自言自语,谁人有本事让锦月杀出身的夜半夏卸下防备?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军侯府的庶女啊!”夜优继的母亲声音拔得很高,之前碍于侯爷在场,没有发作,现在刚好。
原本与花期予正聊得兴起的夜半夏木然定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难道忘了自己的出身么?”那妇人有恃无恐的飘向人群中突兀而立的夜半夏,这里是贞府,是自己的娘家。而花宴是贞府举办的,百年以来贞氏一族尊崇万分。在贞府,她可以为所欲为,自然她的女儿也是!如不是自己多年未生育出一品军侯府的世子,那个夜南容怕是早就难容于世了!
夜半夏脸上的笑意僵住,此时小脸憋得通红,立在原地不敢看向人群。幼年丧母,这个被继母年幼打压欺凌的女子那时候还不到五岁。虽然经年已过,可那妇人的威势还在!
怎么?还不等自己拉着夜半夏发作,这对母女倒是先下手为强了!冉子晚冷笑,笑的声音很大,刺耳……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既然时机来的不早不晚,她要的就是人人侧目,包括高台上凤冠霞帔的那位!
记得在来花宴之前,冉子晚强行让药婆婆给夜半夏换了女儿装。那时候她便已经打定了主意的,何况贞氏……冉子晚嘴角笑意淡淡,谁说天道无常?
冉子晚站起身,循着筵席前的红毯缓缓的走向夜半夏。在路过夜优继母女的时候,外人看不真切的空隙,使劲抖了抖水袖,踢了踢身前的裙摆,一阵劲风忽起,夜优继杯盏里的清酒就顺着一股奇怪的气流直直的喷了一脸,还来不及细想,已然吓得尖叫一声。冉子晚斜了斜好看的眉眼,背对着身后的贞后,对着夜优继母女狠狠的翻了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白眼。
她是故意的,挑衅怎么样?就等着你们呢!冉子晚暗自诋毁,那杯盏里的清酒还是太少了些,不然就一起赏了那个老的,比起犯混她冉子晚可不是看上去可以随便揉捏的木头。关于柔善,那也不过是看上去罢了!
绕过夜半夏身侧的花期予,冉子晚缓缓拉过夜半夏有些冰凉的手,理都不理那妇人强忍下的怒火,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轻轻扶着夜半夏缓缓的走向信阳长公主的座次。
这便是传言中的子晚郡主么?离得那么近,却让人觉得有一丝的看不清。花期予也紧跟着夜半夏脚步,落座在附近的空位之上。
“早就听说端郡王府的子晚郡主是个特别的,没想到还真是……不听教化!你眼中……就没有长辈么?”一品军侯府得继室夜夫人的威势越发的压人,一手锦帕擦着夜优继脸上的酒水,一手轻轻安抚夜优继冷冰冰的怒火。眼神瞟了一眼冉子晚,心里想着一个没落的端郡王府而已,难道还能掀起什么滔天巨浪不成?
“不听教化?夜夫人倒是其中的前辈呢!至于长辈二字嘛,端王府门楣之上,只怕你担不起……”
“本夫人担不起?哈哈……真是天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