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听了简雍的话之后,也是兀自慢慢回想了一刻,随后又是突然狞笑道:“你这是在离间我们啊,你想挑起我们的内部矛盾是吗?哼哼,你也未必太小看我们二人了吧?你可要知道,我们跟随李将军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西凉,我们可都是一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沾着无数人的鲜血走过来的,都是过命的交情,就凭你一句话就能离间的了的?哈哈......你也未必太过自信,也未必太天真了吧!”
张燕一听张龙如实一说,脸色稍微一紧,暗道,这个张苞果然是个难缠的主儿,难道今天晚上要出现什么险情不成?于是张燕神情紧张地看了一眼简雍欲要说话,却是被简雍一个眼色给拦住了。
简雍略微顿了顿,随后仍旧镇定自若地笑道:“错!是龙将军低估我们了,我们此次前来,是带着足够的诚意来和二位将军来谈判的,想必有一个状况是你我皆知的,那边是在经过城外的两场大战之后,李稚然已然损失了大半军马,这日后的局势很显然已经处在我们控制之下。
刘、曹联军的实力自然不用我说什么,两位将军也早已领教,那么接下来的战事最终的结果,不用我说想必二位心里都清楚的很。所以,汜水城北攻破只是时间的问题,而现在,我们的大军已然将汜水包围,你们已经是个困笼之兽,只是在做无畏的挣扎而已。
而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给二位将军一个出路,我们也想给汜水城内的人们带来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只要汜水能够平安过度,那么二位将军自然功不可没!两位将军跟随李稚然,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参将而已,如若两位肯弃暗投明,那么,二位不仅可摆脱有罪之身,而且,还可以戴罪立功,只是不知道二位将军领不领这个人情了!”
张苞和张龙两个人此刻犹豫了,简雍没有废话,而是直接将厉害关系同张苞和张龙给言明了,而且眼下的局势也的确如同简雍所说,所以现在,让他们两个人立刻做出决定,显然仓促了些,即便是他们有些犹豫不定,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苞是个很现实的人,他看了看张龙那犹豫不决的表情,叹了口气,对着简雍直接问道:“哼哼,你说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难道你没听说张济将军已经率领大军来驰援汜水了吗?恐怕到了那个时候,落荒而逃的可要是你们了!”
张龙听到张苞如是一说,那犹豫不决的眼神也是立刻消失了,转而冷冷地望向了简雍,好似再说是啊,只要张济来了,你们可就无功而返了,到那个时候还说不定谁怕谁呢。
简雍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徐徐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们的张将军和李稚然的关系,不用我说你们心里清楚地很,他们相互之间内斗不断,这也是你们内部公认的了。
前一段时间我还听说张济来到过你们汜水城,怎么?他没有留下来帮助你们吗?为何却是又匆匆地离开了?还有,他离开之后又去到了哪里?是虎牢关吗?哼哼,虎牢关不是郭汜守城吗?我可是听说张济是去帮助郭汜的,可没有听说张济停留下来帮助你们呀!
其实话说回来,即便是张济跟你们李将军没有间隙,真的来到了汜水帮忙,哼哼,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即便是我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你们能够打胜了,李稚然会重用你们吗?其实这不用我多说你们心里比我要清楚!”
张龙听到简雍这么鞭辟入里的一说,心里也是为之一振,暗道,这个人话虽然说得过了点,可是事情却是真如简雍说得这样,那李傕自始至终都没有拿他两个人当做心腹看待。
要不然这两天他们两个人也不会有空经常来到这‘清月楼’来喝酒消遣了,所以,即便是李稚然赢了,成功的打退了刘、曹联军,他和张苞也得不到什么提升的机会,他们在李傕的心里仍旧是第二战线的替补,永远成不了李傕的心腹。
但是,如若这次李稚然输了,那他们两个的下场可就不得而知了,往好处说,张苞和张龙他们能够跟随李傕逃往洛阳,也就是继续做李傕的随军参将而已,往坏处说,他们被俘,便成为了戴罪之人,甚至,最坏的结果兵败被杀,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张苞虽然是个野大胆,但是他也是个有脑子的人,经过简雍这么一说,他的心也是开始萌动了,是非曲折就这样摆在你的面前,李傕军中目前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想必他们两个比谁都清楚。
所以,即便是简雍不来找他们,他们两个这两天也在商议着日后的出路问题,因为在这种战乱年代,每个人都好似走在河边的行人,稍微不注意,拍过来一个大浪,就会将你给卷入江河。
张苞先是软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最后露出了妥协的笑容,他看着简雍试探道:“简大人?既然这位张将军称呼您为简大人,那我张苞也就照旧了,您说的有些道理,谁都想好好地活着,要是简大人有条明路,还望给兄弟们指指?”
简雍听到张苞若妥协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有转过脸去看着张龙,似乎在等着张龙的主意,因为简雍是个小心的人,他不会在准备不充分,或者条件不成熟的时候,妄下决断。
张苞见到简雍面带微笑,向着自己点了点头之后,有立刻看向了张龙,心里也是清楚,这简雍在等着张龙的表态,张苞心想,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硬撑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