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随着男孩游走,他去哪儿,大火就烧到哪儿,以他为中心的一块区域都在激荡地躁动着。
张幼龄一脚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搭着男孩的肩膀,温柔着问,“呆子,干嘛放他们走啊?”
“嗨唉,”男孩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耸耸肩,“掉一级的惩罚太重了,而且现在装备的掉率那么低,没了会很心疼的。”
他耷拉着肩膀,头顶星空,在极目眺望着远方,迎着山脉的走势,看向了鸿蒙的黑暗。
风拨开他浅色的长发,将那掏空的刘海全部吹到头顶,露出光亮的脑门,让脸颊的轮廓变得更加分明。
“呆子,你真好。”张幼龄把脸放在男孩的肩膀上,踮着脚,从后面揽住了他。
两人寂静地抱成一团,都成了哑巴,直到身后传来了一阵阵喧嚣,这才恍惚了下表情。
张幼龄把嘴凑到男孩的酒窝那儿,问:“我们要突围吗?或者追出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不用,如果他们杀进来,那我们就跟他们死磕。如果他们想在外面耗死我们,那正合我意,反正你姐还有一会儿才到。”
张幼龄努了下嘴,又淘气着乐道:“可我两样都不喜欢,有没有第三项?”
“有,下线睡一觉,气死他们。”
小李子扭过头去,跟他肩膀上的张幼龄对了一眼,嘴角上是一抹深邃的笑容。
嘙儿!
张幼龄搂着小李子的肩膀,在他脸上狠狠地啄了一口,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男孩倒也习惯了女孩的亲昵,但还是嘟囔着嘴,呢喃了一声,“做啥又亲我……”
“你长得那么漂亮,我情不自禁。”张幼龄眨巴着如羽毛般靓丽的眼睫毛,含着头说得光明正大。
如果老天爷有厚爱小李子的话,那一定是赠了他一张神清秀色的脸,而这个,也是他父母给予他的礼物,尽管他父母至今下落不明。
“这理由找得真好,但你能不能……换个形容词?”
“哎呀,不要这么害羞嘛,我经常亲我姐姐的,要不你也亲我一下,还没有男生亲过我的,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
“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的心好疼。”张幼龄挂在小李子身上,就像一只慵懒的树袋熊。
他两时常黏在一起,对于彼此间的亲密接触也已经习以为常了,相处起来并不会太拘束。
小李子紧咬着银牙,眉头皱在一起,突然目露凶光,狠狠地啐到:“看来,有些人死不悔改!”
“嗯?”张幼龄狐疑了一声。
突然,小李子托着她的蝴蝶骨,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撞到了自己结实的胸膛里。
一根黑羽三镞箭呼啸而过,箭头上闪耀着青蓝色的星辉,直指男孩的心脏。
男孩踩着倾危步,如雨燕般转身,手往前一伸,两个手指头颤抖着,下意识地夹住了那根箭矢。
“哼!”
小李子把箭无情地掷在地上,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绚烂着,迅速燃起了翻滚的熔岩,并通过眼眶呈放射状撕裂出去,在脸上形成一道道发光的、火红色的花纹。
他看向箭矢的源头,是花落千殇带着六十多号人杀了回来,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整个祭坛。
花落千殇说到:“那个叫风华落雪的,就是风骨遗尘的妹妹,给我爆了她,至于那个小帅哥嘛,如果还活着的话就留给我吧。”
“呸,无耻!”张幼龄面朝花落千殇啐了一声,破口大骂,“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花落千殇捂着嘴乐到:“哦,忘了说了,在赤红岭的时候,你姐姐风骨遗尘带了一百多人杀了我们两次,今天你落在我手里,死一次算便宜你了。”
风骨遗尘在密林谷可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为人强硬,一向主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所以,她得罪的人一抓一大把,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张幼龄笑了,“那是你活该,我姐姐为民除害,是爱国爱民的表现。”
……
这两个女的刚撞一块便摆开了场子,肚子里的话一箩筐,骂起来谁也不让谁。
反观小李子这个小老爷们,他就干脆利落多了,直接一脚踏空飞起:“既然你们一心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炎之殉教者——
几乎同时,张幼龄也握着一缕微光,张开了领域之力,在天顶上投下一片银白色的月光。
月之女神的恩惠与炎之殉教者,这排行榜上的两大领域之力重叠在一起,碰撞出异样的光彩。
一只西瓜大的瞳孔在火焰中睁开,紧接着爬出一个凶残的恶灵,向人群淹了过去。
炎之殉教者庞大无匹的躯体只露出一半在地面上,它的全身都爬满了红莲业火,如海啸般冲散了人群。
它化作火海倾覆过去,把自己巨大的身体都拍散了,却依旧能从火里爬起来,再次重组成完整的模样。
而花落千殇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被炎之殉教者这一自杀性攻击给撞得支离破碎,原本站成一团的六十多号人,如散沙般碎成了粉末,一个个被冲得七零八落。
花落千殇摇晃着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炎之殉教者喊到,“这怪物免疫物理攻击,给我用寒冰箭轰死它。”
炎之殉教者被她这一句话彻底地激怒了,手里凝聚着火光,照着花落千殇喷去。
火焰冲击——
一名战士冲锋来到花落千殇身前,举起盾牌撑开一片金黄色的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