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全杭州谁不知道杨太守家的四公子男女通吃,如今看到这落单的公子秀色可餐,他在想什么用脚趾头也能知道,那小厮强笑道:“看这位公子衣着不俗,别是哪位要紧的人物,公子您看要不咱还是走吧...”
杨四公子瞪了小厮一眼:“这杭州地界有什么比我杨文秀还要紧的人物?”
小厮心中着急,面上也只能哄着:“我的公子呦,杭州城里不说正经的显贵,每日的过路神仙也不在少数啊,再说,您忘了出门前老爷是怎么嘱咐的了,您可别一念之差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
说起老爹,杨文秀露出几分惧意,思量片刻,又向苏挽青看去。
此时苏挽青所中的药粉效力正浓,脑袋十分昏沉,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杨文秀等人,她微皱着眉头抬手将额边的碎发划开,浓密的睫毛如小小的羽扇一般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抬起的胳膊袖子下滑,露出一截白腻的藕臂,光滑的肌肤随着她垂下的动作隐匿在袖中,更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诱惑。
杨文秀看得眼睛都直了,这等姿色的男子,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他吞了吞口水,方才对老爹的惧怕也瞬间被抛到脑后,心一横摆摆手道:“过路的神仙?既是过路,谁知道他在哪里出的事情,凭什么怪到我头上?再说,我是看这位公子身体不适,好心将他带回府中医治的,这总没有错处吧?”
小厮为难道:“这...”
杨文秀拍了一下那小厮的头,不耐道:“真是婆婆妈妈,到底谁是主子?给我把人带回去!”
身后的下人得了话,上前想将苏挽青架起来。
苏挽青虽然头昏脑涨,但也没有失去意识,恍惚感觉到有人拉她的胳膊,她不满地将手甩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杨文秀不想给她不好的第一印象,忙作揖见礼:“这位兄台,你这是怎么了?”
苏挽青点了下头:“路过宝地,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兄台不必管我。”
杨文秀哪能不管,笑道:“在下见公子脸色不太好,若是需要帮忙,尽管直言。”
苏挽青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敷衍道:“不必了,多谢。”
杨文秀还没说什么,身旁的小厮呵斥道:“你这人懂不懂规矩,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杭州太守杨大人府上的四公子!”
杨文秀对自己的身份一向很有优越感,身边的小厮自然深知他的脾气,才大声报出了他的来历,果然他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只装模作样的制止了一下:“哎,你怎么和这位公子说话呢?太守府怎么了?我从来没将自己的身份放在心上。”说着对苏挽青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和颜悦色地笑容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苏挽青心中对这等轻浮之徒没什么好感,只是如今状态不好,也不得不敷衍一下:“在下姓苏。”
杨文秀一副恍然状:“啊—,原来是苏兄,幸会幸会。太守府就在不远处,既然苏兄身体不适,若不嫌弃,就到府上请郎中给你看一看如何?”
苏挽青心中嗤笑,若是真心帮忙,这条街的一边就有一个医馆,为何舍近求远要回太守府去?
她从地上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站得平稳,抬手回礼道:“不劳杨兄费心了,我只是赶路一时有些累了,休息一下便好。”
杨文秀热情异常:“哎,这有什么费心的,难不成苏兄还不相信我不成?”说着上前来拉住苏挽青的胳膊。
虽然隔着衣裳,杨文秀仍感觉到那一只纤细的手臂柔若无骨,简直比女人的还要轻软,不禁全身一酥,拉着苏挽青的手也更用力了些。
“我与苏兄一见如故,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到太守府住上一晚,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苏挽青手臂挣了挣没有挣开,怎奈她现在浑身无力,还要克制着自己不让别人看出虚弱之态,索性也不再挣扎,笑道:“既然杨兄坚持,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心中却闪过一丝冷意。
这杨四公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但那虚浮的脚步和眼下明显的青影,无不在告诉别人自己是个色鬼转世,今日若不是有锦绣斋的人在外面大肆追捕,她无奈之下只能用这种方法离开,就凭他对自己这般举动,也早已经断手断脚了。
杨文秀喜上眉梢地拉着苏挽青走向等在巷子口的马车,一副与她已成莫逆之交的模样。
“苏兄,太守府你一定没去过吧?我杭州的太守府在整个江浙一带也是这个,这里的闲散勋贵,妇人小姐每年都要来府上办几次赏花会、堂会。这不,后天我娘就举办了一场茶会,你来得可真是时候,你身上这点小毛病,两天时间保你好得利利索索,我跟你说...”
苏挽青点头应付着,出巷口时用宽袖假意遮阳将脸挡住,登上马车。她刚在坐稳,纱帘之外便有一群气势汹汹的人,不时拉住路过身着白衣的男子辨认之后,又松开另寻目标,附近没有找到人,很快便到别处去了,却不知他们的目标近在咫尺。
杨文秀上了车倒是老实了许多,也许是觉得不能操之过急,他十分规矩地坐在了苏挽青的对面,只殷勤地和她说着话。苏挽青忍住不耐,时不时地应付几句。
路过锦绣斋时,苏挽青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大火已经烧到店铺的二层,不过救火的人多,如今火势已经减小。看铺子表面窗户窗帘柱子门板,都已经被烧得焦黑一片,再加上大量的绸缎布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