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又是一声急促的叫声, 千婉玉觉得耳膜生疼, 更多的是气恼。每每觉得离魂镜快要到手了, 中途总会插出什么事来,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顿生出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来。
还不待她想出什么更好的解决之法, 一只手上忽多了一丝冰凉的触感,那种质地摸起来就像是——镜子!
她低头一看, 手中的确多了一枚古朴还带着裂痕的镜子, 再看山壁中的缝隙时, 哪还有什么缝隙,之前插着镜子的山缝隙不知道何时合并了,她此刻正……凌空。
“尉迟守。”
尉迟守早在之前摸了离魂镜后,失了魂似的一直往下坠, 往下坠, 他好像看到了站在龙神大人身侧的先祖,先祖不减当年威严, 正和龙神大人一起出战……
千婉玉手中的长鞭在山壁中划出了一道很浅的痕迹来,一路下滑, 她一路高喊着尉迟守的名字,一方面想自救,一方面还要看看那傻龙是不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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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婉玉和尉迟守正面临险境, 东方明惠这边也是手忙脚乱,身旁乖巧的白发小蚘莫名其妙地晕厥,朝着峭壁滚落下去, 被小色的蔓藤及时捆绑成了一个球,就这么拴在了铁质的拱门上。
“小蚘?”
东方明惠小心翼翼地探了探白发小蚘的气息,时有时无,很是羸弱,自下半身流出了一丝血迹来,那鲜红的血一点一点,越来越多了,就像是流不尽似的,夹杂着它身下的水一道随着峭壁滴落了下去,小蚘的两条腿不断的打哆嗦,哆嗦一下,血就流的更快,“小蚘,小蚘你快醒醒。”
她拍打了许久,探了探鼻息,又探了探脉搏,无奈下就喂了一些止血药丸,止疼药丸,但凡是能够救命的药丸都喂了几颗,但,完全没有用!小蚘身下的血照流,身子不断的抖,呼吸也越发的微弱。
有一瞬间,呼吸停止了。
东方明惠吓得缩回了伸出去的手,“小色,我好像探不到小蚘的脉搏了,它,它是不是死了?”
小色也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撼到了,可以说,白发小蚘和小蚘本就是同一体,眼下这只白发小蚘出问题,那说明另外一只小蚘应该是用了以物换物的办法。不出意外的话,千婉玉应该顺利取到了离魂镜,它忍不住叹息道,“这是它们自己的选择,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七姐她们,既取到了离魂镜,为何这么久还不回来?”
小色话音刚落,东方明惠就听到了千婉玉从背面山传来的呼唤声,关键是那声音已开始偏远了,说明说话得人正离她们越发远了,她倏的站起身来,“七姐。”
“尉迟守,你忘记了还在长生鼎中等着你的无牙了吗?”千婉玉有些艰难,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继续往下坠,还要将声音以灵力包裹着传送到很远的地方,可以让尉迟守听得见。
尉迟守快要忘记了,他沉迷于先祖的音容相貌中不可自拔,完全忘记了他该遵守的责任和使命,但被千婉玉这般厉声言辞的吼了好几声,理智正一点点地回炉。脑袋一清醒,再一看,妈呀,他这已经要和一座尖锐的山峰来一个亲密接触了。他连忙一个翻滚,飞速往上,堪堪避开了致命一击。
“吼——”
“尉迟守!”
千婉玉一手捏着离魂镜,一手插在了山壁中,五根手指上已是血肉模糊。
东方明惠腰间系了三根蔓藤,想要顺着山脉爬行到另外一面去寻千婉玉,攀爬到一半就看到了一条火红的身影,近一些才看到站在尉迟守龙背上的七姐,当下高兴呼唤道,“七姐,七姐。”
千婉玉一看她那危险的动作,额头青筋正突突的跳动着,随后又让尉迟守将人一并接了回来。
东方明惠先是一脸欣喜,随后就看到了对方正在滴血的手指,五根手指,血肉模糊,连骨头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七姐,你的手。”
千婉玉看了一眼,眉头都未皱一下,“小伤,无大碍。”
东方明惠看她那手指无一根完好,又气又急,匆匆忙忙地拿着药丸和清洗的药酒着手帮七姐治伤,不时的埋怨两句,“什么小伤,一个弄不好你这手就废掉了。”
她下手时都有几分不忍心,这一日来所见的血比她一个月见到的还要多,先是小蚘……再七姐,东方明惠从对方的伤口上已预见了这一趟取离魂镜之旅是多么的危险了。
尉迟守脑袋还有几分懵,他低垂着头,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糊里糊涂就忽然松开了离魂镜,导致千婉玉孤立无援,最后还是小蚘牺牲了自己。
“抱歉。”
“你何错之有?”千婉玉狐疑的看着他。
东方明惠一边仔细小心地为七姐的手指涂药包扎,一边还抬起眼来看了尉迟守一眼,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高傲的龙族人低下头来,好奇她们刚刚发生了什么。
随后,她又专心的为千婉玉的每一根手指都包扎好,直将对方的五根手指包扎的像无根粗香肠。
“七姐,你这手目前不可以再拿东西,你要乖乖听话,否则我会生气的。”东方明惠提前打预防针,她最了解七姐的脾气,一遇到什么事,别说手伤了,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的该干嘛干嘛。七姐的脾气倔强起来也是很要人命的,因为没人可以劝服得了。
千婉玉看了看九妹的杰作,略显无奈,“小蚘,怎么样了?”
东方明惠收拾瓷瓶的手突的顿了下,低声道,“小蚘它,死了。”
尉迟守赤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