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回到车上的时候,郁庭川已经把烟蒂头掐熄扔掉:“买好了?”
“嗯。”宋倾城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瓶乌梅。
她扯开易拉盖,看着郁庭川轻转方向盘,把路虎驶离停车位。
当黑色路虎汇入旁边车流里,宋倾城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刚才在零食铺看到听到的事告诉郁庭川:“我听那人说话有些混,不像有正当工作的,那头绿发很醒目,和那次在酒店见到的差不多,应该没认错。”
“听到他说和慕苒语住在一块?”
郁庭川边开车边问她。
宋倾城实话实说:“他只说在追个女人,两人现在一块住,那个女人是不是慕苒语,我不确定。”
她猜测对方说的是慕苒语,纯粹靠的自己直觉。
毕竟不久前才刚瞧见过对方和慕苒语在酒店大堂里勾肩搭背。
宋倾城把这件事告诉郁庭川,不是自己有关心慕苒语,是因为她在离开零食铺的那刻,对方说的那句话,除了在和电话那头的人炫耀,恐怕也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女生天性敏感,遇到类似的事,情绪惴惴,总会忍不住找人倾诉。
宋倾城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可能是因为怀孕,特别反感那个男人下流的痞样。
不说出来,闷在心里很难受。
至于慕苒语会怎么样,宋倾城觉得,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已经具备判断是非的能力。
在跟人交往的过程里,对方有没有问题,从言行上就能察觉出一二。
况且,以慕苒语那种性子,恐怕也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反而会变本加厉的对着干。
慕苒语是怎么认识那种小混混的,宋倾城大概已经能猜到,那日慕苒语被放出派出所,根据郁菁在电话里说的,跟季凉城大吵一架,估计是负气自己跑出来,在南城,慕苒语除了季家无处可去,被社会上的青年勾搭后,有了她在酒店看到的那一幕。
……
宋倾城心里想的,确实把事实猜中了七八分。
那日,在派出所的大门口,慕苒语不管不顾大闹一场,季凉城忍着她的拳打脚踢,强行把人带回季家,又因为他下午有课,只好让家里保姆看着慕苒语,自己去元维继续上班。
谁知道,季凉城傍晚回到家,慕苒语早就不知所踪。
刚睡醒午觉的保姆也是一脸懵然。
打慕苒语的电话,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行李东西还在房间里。
季凉城当机立断,打电话询问北京的慕家,慕家却说慕苒语没回去,包括慕清雨那里,也没接到堂妹的电话短信。
在整个慕家,慕苒语也就跟慕清雨亲近。
这回连慕清雨都没联系,算是彻底的没了音讯。
不想岳父岳母担心,季凉城暂时没往华盛顿打电话,想方设法在南城寻人,慕苒语的护照还在抽屉里,说明她只是从季家出走,没有离开这座城市。
24小时后,季凉城依旧没找到人。
刚准备去报警,接到慕苒语打回来的电话。
季凉城开口就问她在哪里。
慕苒语只在电话里说现在不想见到他,让他不要再找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因为慕苒语的任性,季凉城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
除了上班,空闲时间都在找人。
慕苒语说不用找她,他不可能真的置之不理。
前几天,南城刚出了则新闻,有个年轻女子独自在郊区爬山,被割喉抢劫,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
更让季凉城顾虑的是,慕苒语本身患有心脏病。
慕苒语离家出走并没随身带药。
……
季凉城接到慕晏青的电话,是周一下午。
即便是在课上,季凉城仍然拿着手机走出教室。
慕晏青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事。
果然,电话接通以后,慕晏青报了个旅馆名,告诉他慕苒语就在那里。
得知慕苒语可能跟个社会青年混在一块,季凉城的太阳穴隐隐作疼,慕晏青在那边叮嘱:“对方平日里还贩卖摇、头丸,自己估计也碰这东西,你找到苒语,马上把人带回家。”
摇头、丸已经属于毒、品的范畴。
季凉城闻言,一颗心往下沉,不由的握紧手机。
慕苒语往日虽然折腾,却从来不碰毒、品,但是现在跟混混在一块,难保对方不会哄骗她去碰摇、头丸。
这样想着,季凉城顾不得还在课上,回办公室拿了车钥匙离开。
傍晚四点多,轿车在旅馆外的路边熄火。
这种私人开的旅馆鱼龙混杂,不像正规酒店那样需要身份证登记入住,季凉城推开门走进去,没跟前台打招呼,直接上楼找人。
与此同时,慕苒语正在房间里跳dio(的士高)。
电视机音量被她放到最大,双手捂着耳朵摇头摆尾,旁边沙发上,绿发青年翘着二郎腿,不时朝她吹一声口哨,慕苒语送给他一个白眼,懒得搭理对方。
跳了一会儿,慕苒语就坐回到床边,抿着嘴角说了句‘没劲’。
绿发青年立马过来,紧紧挨着她坐下。
“在旅馆玩了这么些日子,你才觉得没劲啊?”青年唆使道:“我认识几个朋友,他们都喜欢跳舞,也跳的很好,要不要一块出去玩玩?”
“不去。”慕苒语一脸的不屑。
青年陪了她好几天,看慕苒语还是油盐不进,难免有些坐不住,嘴里却好声好气的哄着:“我那些朋友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