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郁庭川就放开了宋倾城。
“进去吧。”他的声音很沉稳,仿佛刚刚的举动,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道别。
与此同时,车门锁也被开启。
宋倾城强忍着心跳,轻轻嗯了一声,推开门下车。
那一刻,感觉自己像是旁人手里的提线木偶,大脑转的有些慢,只会遵从他人的指令办事。
直到关上车门,宋倾城的脸颊还红得发烫。
寂静的胡同,她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后知后觉的停下脚步。
再回头,黑色卡宴还在。
郁庭川正坐在这里。
忽然间,竟生出不想让他离开的念头。
鬼使神差一般,宋倾城又走回去。
刚走到驾驶室旁边,不等她抬手敲车窗,车窗先自己降下来,郁庭川的视线看出来:“不打算回家啦?”
他的眉眼深邃,隐隐间又有着让她心动的温柔
宋倾城脸上温度的更高,只是问:“你现在回酒店么?”
“不回酒店,我睡哪儿?”
“……”
宋倾城脸红到耳根,努力想表现的自在,就像以前跟他相处那样,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些:“你忙了一天,晚上又应酬,折腾到这会儿,这样来回开车会不会太累?”
话音刚落,郁庭川打开车门下来。
宋倾城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男士衬衫,下意识想保持些距离,刚刚要后退,郁庭川却伸手搂住她,两人紧紧的挨在一块。
男人低头间,鼻息拂过她的侧脸:“想让我留下来?”
宋倾城感觉被他气息触碰过的地方,肌肤像是被火烧着,却没有办法给与否认,也是真的怕他疲劳驾驶出事,想着家里已经没其他客人,让他留宿一晚不是不行,而且外婆白天还要见他……
这么想着,她开口:“你可以睡我房间。”
……
宋倾城的房间布置素雅简单,让人很容易辨认出是女生居住的。
上回,郁庭川没有进来,只在外面扫了一眼。
宋倾城进去后,第一时间收拾起被子上的睡衣睡裤,又觉得房间太过狭小,赶紧过去把椅子推到书桌底下。
她没有让郁庭川脱鞋。
自己这儿没备男士棉拖,不可能让他光脚踩在地砖上。
见他进来,她又将手里的椅子拖出来放到旁边:“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话毕,她就要去厨房。
郁庭川随手拽住她的皓腕:“转的像个陀螺,先坐会儿。”
说话间,他已经在椅子坐下。
以前他不是没在自己的住处留过宿,但从来没有像这次来的让她紧张,可能是因为,余饶的这个四合院在她的潜意识里,才是她真正的家,这个房间,才是她真正的闺房。
听到郁庭川这么说,宋倾城没有真坐,从他手掌里收回自己的手:“还是先给你倒水,我马上就回来。”
厨房里,有傍晚烧开的热水。
宋倾城洗了个陶瓷杯,然后倒上水,端着回自己房间。
刚走到门口,听见郁庭川打电话的声音。
宋倾城见他语气很平常,应该不是私密电话,也就没有避讳,进去后见他正坐着接电话,她没有出声打扰,把茶杯放在书桌上,然后管自己去整理床铺。
但随后,她听到郁庭川说:“这件事你那边决定就好,不用再特意知会我。”
会这个点打来,应该是国外的电话。
宋倾城听出不是公事,所以很快,心里有了答案。
想着这个答案,她记起以前在出租屋的那次,也是三更半夜打来的。
郁庭川没有再跟对方聊什么,三言两语就结束通话。
宋倾城确定他挂了电话,这才转回身去,走到衣柜前拉开门,边踮脚拿被褥边说:“你睡我那张床,我睡沙发。”
说完话,她取了被子到沙发前。
郁庭川放下手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在她准备布弄沙发的时候,把人拉到自己跟前,嗓音低缓,没有隐瞒:“刚才是joice母亲打来的,joice打算换所学校,已经选定两家私立小学,来询问我的意见。”
宋倾城见他主动和自己解释,其实也理解这种情况,他跟前妻之间有个孩子,不可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一旦孩子有什么事,彼此需要商量。
但想到他前妻每次半夜打电话,在这点上,她心里隐隐的不舒服。
甚至恶意地去揣测,对方是故意的。
凌晨,人正处于睡眠状态,被吵醒后接电话,神经是最放松的状态,要想发展点什么似乎很容易。
郁庭川又说:“我和她还有联系,也是因为joice,离婚的时候签过相关协定,在joice成年之前,我需要履行某些义务,譬如对孩子学业跟生活表达适当的关心,在这点上,希望你能理解,等到joice十八岁,我和她不会再有交集。”
他有过一段婚姻,这是抹不去的事实。
joice又是聋哑儿童,身为父亲,不闻不问才是不正常的现象。
手上,仿佛还有他牵着自己散步时残留的温度,宋倾城回想着凌晨的种种,感觉到他是真对自己好,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一瞬,因为他的前妻,有了吃味的情绪。
虽然很淡,还是被她自己捕捉到。
可能这是人共同的弱点,在得到更多后,开始介意更多。
宋倾城抬起头回望他,弯了弯唇角,想要做出宽容理解的样子:“我知道的,joice是个很乖的孩子,上回在派出所接触过。每个人都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