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琛伸手覆上了女人的肚子,轻柔地摩挲着,声音低喃,“嫣儿,若是又怀上双生子呢?我不要让你冒险了。”
“明日就点一坛麝香在屋里头吧。”
“伯琛,不要!”叶嫣然连忙摇了摇头,“顺其自然好不好?”
“嗯?求求你,顺其自然吧,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过这若真的在怀上,是上苍再赐给我们的礼物,为何不要?”
叶嫣然那一双凤眸期盼地看着男人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皇甫琛看了良久,伸手搂过女人,“嫣儿,听你的,顺其自然。”
叶嫣然伸手去拉过男人的手掌,覆盖自己的肚子上,“千万别点麝香,如果这里头已经有了呢?你说呢?岂不害了孩子?”
“有了?”皇甫琛意外地低头,盯着女人的小腹,伸手轻柔地揉了揉,“真的有了吗?”
叶嫣然轻笑着捶了一下男人的胸膛,“都说是如果。。”
叶嫣然想起这产子后,上个月来了月事,这一阵子又是频繁的房事,说不准还真的又是有了孩子。
皇甫琛手掌摩挲着女人的小腹,深深地凝视着。
就在这时候,龚荷扶着伤势未愈的仇海走了出来,龚荷的右肩背着一个收拾好的包袱,这一眼就看见皇甫琛在身后搂着叶嫣然,两人手掌交叠地落在了叶嫣然的小腹上,女人一脸柔情似水的笑容。
仇海看着,眼底腾起了一股落寞,身侧的龚荷循着他的视线看了去,很清楚大当家看到这样情景有多么难受。
“大哥,别看了,我们走吧。”龚荷轻声开口。
这一声,惊动了叶嫣然,皇甫琛洞察力敏锐,自然一早就察觉到了仇海和龚荷的存在。
叶嫣然看见是仇海和龚荷,连忙羞涩地从皇甫琛怀里抬起头,看向了两人,目光落在了龚荷背的包袱上,“你们这是?”
仇海只是那么看着叶嫣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双目尽是忧伤和落寞。
龚荷走上前,打破了沉默,“夫人,我们已经跟大帅说过了,今天就离开。”
“离开?你们要去哪里?”叶嫣然诧异道,“不会是?”
“当然不是!”龚荷连忙摇了摇头,“夫人,黑石岭东寨现在已经是西寨花铃鼓的地盘,不会再回去了,大哥说是要去诏阳,我陪他一块去,他受伤了,我可以照顾他。”
叶嫣然听了,顷刻间明白了,几分激动的神色,看向了仇海,“阿卓,你要回皇甫家了吗?”
仇海一双眼睛那么惆怅地看着叶嫣然,“不!只是去看看奶奶,看看她老人家。”
“难道你不呆在诏阳吗?那个医馆还在。”叶嫣然脱口而出。
仇海看着叶嫣然,笑得太过悲凉和苦涩,“还在又如何?我不会回去了。”
“那你要去哪里?”叶嫣然脱口追问道。
仇海看着叶嫣然,那一双眼睛饱含着浓烈的情愫,嗤笑着反问,“我去哪里?你都不会跟我去,又何必问呢?”
“。。。”叶嫣然静默了,几分尴尬地低头。
“好了,龚荷,我们启程吧。”仇海落声,朝着外头走去。
龚荷看向了叶嫣然和皇甫琛,“夫人,大帅,我们走了,后会无期了。”
叶嫣然双眸怔怔地看着,龚荷追了上去,尾随着仇海,很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皇甫琛长臂抬起,勾住了叶嫣然的肩头,沉声落下,“别看了,他们都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叶嫣然转头看向了身侧的男人,“他们会去哪里?”
“去哪里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卓已经放下了。”皇甫琛平静地落声。
“你对不起他。”
皇甫琛转身,双掌握住了女人的双肩,冷硬的口气,“我是对不起他,不过,我不想亏待我自己,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
叶嫣然抬眸扫了男人一眼,“伯琛,你说你这性子,若是今后涵涵成成像你,那该怎么办?”
“像我又有何不好?”皇甫琛不以为然地反问,挑了挑剑眉。
叶嫣然看着皇甫琛,没好气回落,“真是像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若是涵涵成成想要的是同一个东西呢?那是不是要打得你死我活?”
皇甫琛剑眉顷刻间深锁了,似有所思。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皇甫家有三个兄弟,你们不也没有做到?”叶嫣然再次开口。
皇甫琛伸手揽过叶嫣然,朝着外头走去,“别想这么多,涵涵成成长大,那还是十八年后的事情,走吧,我带你出去酒楼用餐。。。”
。。。。。
时间一连过了两日。
晌午时分,阳光明媚,齐州东郊的一处宅子,大门悬挂着两盏红灯笼,印着陈字。
一辆黄包车在大门口停下来,陈副官下了黄包车,一位扎着两个麻花大辫子的姑娘,跟着从黄包车上下来,一副羞涩的模样。
这位姑娘叫做桃香,是张媒婆介绍那些姑娘里头,最穷最没家世的一位,家里只有一位瘸了腿的母亲,平时在巷子口帮人缝鞋底。
“桃香,这就是大帅给我在齐州安排的宅子。”陈副官领着小姑娘朝着宅子走去,掏出了钥匙,落下了大门上的锁。
桃香穿得一身朴素的斜襟衫,黑布裤,黑布鞋,一双不大的眼睛,四处打量着眼前这一座宅子,眼底尽是喜色。
大门打开了,陈副官和声道,“桃香,进来吧,别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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