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落不知道这一觉到底是凌晨几点睡得,只是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浓稠的夜。
脑子里很空,没有余力去想更复杂的事情,却就是怎麽也睡不着。
.....撄.
隔天早上醒来,华姐端着熨好的衣物敲门进来,满面微笑,“太太,这是先生专程为您挑选的衣服。偿”
凉落靠在床头上顺手理着头发,不解,“他?”
“是啊太太,先生就是担心您的伤势,早上还特意派人送了好些料子柔软舒适的新款时装来,都在衣帽间里呢。”
华姐的语气很轻松,看着凉落,眸光带着些期许,大概是看惯了这位温温淡淡太太的平静,所以总是希望凉落能有些不一样的反应。
“哦,好。”凉落浅声应,腆着拖鞋下床,末了又说了句,“谢谢华姐。”
华姐这才高兴的带上门出去,凉落盯着柜子上那一套黑白相间的职业套装,疑惑,什么时候起,霍郁森竟然还管起了她每日衣物应该穿什么样式?当一个总裁当真是可以闲到这种地步吗?
是,霍郁森在她眼里,一向都是很闲的。
凉落洗漱完拿起衣服,米歇尔最新款式,虽然平日里对大牌并没有什么讲究,看多了时装杂志,多多少少也识得一些,不过......她是说过想要进凉氏,可是她记得,这件事好像并没有跟霍郁森提起过,他又是怎麽知道?
凉落扯唇笑了笑,霍郁森一向高深莫测,若真是纠缠一些细节,任她想破脑袋也是无用。
昨晚不是说好今天要带她去霍森,替她准备这样一身,难不成是要让她进霍森?搞不懂。
凉落站在镜子前甩甩头,单手扣着袖子上的纽扣。
一股清冽的香味悄然无声的从身后直弥漫到凉落鼻息,直到将她彻底包围。
当然知道来人是谁,凉落站在原地未动,只是眼睫忍不住颤了几下,仍在仔仔细细的扣着纽扣,却一直也扣不上,正较着劲。
大掌从腰间围上来,娇弱纤细的身姿,她被男人以后拥的姿势彻彻底底团在怀中。
感觉到颈间的肌肤上有温热绵密的呼吸在绕动,她敛下眸子喊了一声,“霍郁森......”
“恩......”微凉的唇瓣轻动,轻轻浅浅的抿着她颈间的皮肉,末了凝眸在她手上,“扣子都扣不好,还说要报复我?”
说罢,径自接过她的腕子,缓慢仔细的替她扣上。
鼻息间满是男性好闻的气息,凉落的心防往柔软的地方塌陷了一块,心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存搅得更乱了,下意识回道:“报复你,与扣子没有干系。”
“嗯哼,”男人的眉宇微微舒展,表示赞同,挑起她的下巴,“那你想好要如何报复我了?”
凉落偏过头向后上方仰望,被迫承接人的目光,“暂时,还没。”
霍郁森嘴角噙着薄笑,眸光深沉睨着她,似笑非笑,“你今天,还不错。”话落,俯首就吻了上去。
清晨一段短暂的纠缠过后,凉落坐上霍郁森的车,二人离开。
......
总裁专用电梯在霍森顶层停下,秘书从位置上迎过来,恭恭敬敬,“总裁,总裁夫人,钱已经准备好。”
霍郁森恩一声不作丝毫停留的迈步离去。
凉落跟着走进办公室,还没搞清楚他带她来的目的,霍郁森便牵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手覆在她头顶。
低沉好听的声线,“乖,把钱拿去还了。”他向来都是这麽强势直接。
凉落嘴边上的一句不要你的钱还没说完,就被沉声打断,“霍森总裁夫人问外甥借钱,不知道的以为我在家怎麽虐待你。”
凉落抬眸,面色很淡,唇边染着浅笑,“难道霍先生虐待我的还少?”极为较真的语气。
空气短暂的凝滞。
男人睨着她,眸底的颜色始终是凉落看不透的暗,心里顿觉好笑,难道霍郁森自己不觉得别扭吗?明明她的排斥与反感做得足够明显。
直到敲门声响起,秘书拎着一只箱子推门进来,“总裁......”
“虐待?”霍郁森旁若无人的掀唇问道:“霍太太指的是哪一种?”
低徐好听的声线,“如果是昨晚那一种,不叫虐待,叫疼爱,明白?”
隐晦暧昧的话语,是个成年人都懂。
秘书怔怔的立在那里,面色憋红,已经听见了,现在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霍郁森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起身,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人已经回到办公桌前,眸光落在桌面的文件上,不再抬一下,“去吧。”
凉落忽视他脸色的忽然阴郁,敛下眸子替他把沙发上的外套搭在扶手上,起身接过秘书手中的箱子,说了声谢谢。
不知道是对秘书说,还是对霍郁森说。
秘书尴尬的笑,总裁的面色她不是没看到,深刻的知道总裁夫人这句谢谢说得总裁更为恼火,所以只能接下话,“总裁夫人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凉落淡笑走出去,就听到屋内一阵笔筒文件摔落在地的巨响,她惊得眼睫狠颤几下,秘书瞅着她的面色,“总裁夫人,这笔钱是总裁......”
“啪——!”
玻璃杯砸落在地的声音异常刺耳。
紧接着男人冷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笔呢?笔拿进来。”
秘书冲着凉落一笑,正打算离开被凉落开口叫住,“麻烦你,告诉我。”
“我的话你没听见是吗?”淡凉如冰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