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浔来了,却又走了,不是他不想触碰蔺七,而是蔺七明明苏醒了,可他却对自己视而不见,这样的做法,真的让他有些伤心。也许,他应该听听安德子的意见,好好的冷冷他,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也让他明白,他是一国皇帝,他能低声下气去讨好一个人,卑微的去爱一个人,可同时他也有属于一国帝王的尊严与绝情。
然而尧浔忘记了,蔺七不是依附他的莺莺燕燕,蔺七虽然没有记忆,可却无法否认他同样有着不低于他的出生,最重要的是,此时的蔺七不爱他,蔺七没有记忆,尧浔的存在,对于现在的蔺七来说,只是比陌生人好了那么一丁点而已。
尧浔故意让自己忙绿,整天跟群臣在御书房讨论前线的事,把自己累的每天倒头就睡,连暗卫送来的消息他都忍着不看,直到他忍了一个月,终于忍受不了半夜三更跑去蔺兰殿的时候,蔺七已经消失在了西尧皇宫。
楚临是在半个月前走的,那时候尧浔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进入蔺兰殿,而宫—内从来不缺乏捧高踩低的奴才,尧浔整整一个月没出现,那些奴才想当然的以为蔺七失宠了。
就算蔺七没有记忆,可他骨子里就是个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性子,既然这个皇宫容忍不了他,那还待在这做什么。
没有记忆的蔺七凭着直接来了东楚。
火红的衣袍映衬着他如玉的脸庞,叫他走到哪都能引来一声声的惊叹与尖叫。不是没有人贪图他颜色的人打他的主意,然而蔺七外表看起来像是个文弱公子哥,可他雄厚的内力却不是吃素的。
漫无目的的走在东楚的皇城,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商贩的叫喊,香味四溢的美食,酒楼里传出来的说书声,以及他眼前几个小混混调戏着一位卖—身葬父的小姑娘,这一切的一切,都引不起他半点的兴趣,他的心,甚至有些茫然,茫然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为什么要执着的来东楚。他明明很清楚他的心,没有半点的执念,可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
“公...公子?”一道清润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这道声音像是有些不确定。
蔺七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有些木然的朝前走。
许怀瑾刚办完事,准备回府,却没有想到路过东大街的时候,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的叫车夫停下马车,急急的追了上来。
上次在西尧,‘公主’说过此生不会在踏入东楚,这也是他有些不确定的地方。
见前面的人没有反应,许怀瑾快步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蔺七终于察觉到了有人在喊他。他有些疑惑的转身,一身暗红的官服,映衬的此人英俊潇洒,眉宇间带着一丝柔和,见他转身,那柔和的眉宇转变成了惊讶。
“公主?”许怀瑾没想都真的是他,他低声叫喊了一声,见楚临看他的眼神很是陌生,心中不由的还是有些难过。
“你认识我?”蔺七像是抓到了什么,他紧紧的抓—住许怀瑾的手腕,眼神激动。
许怀瑾脸色一肃,他拉着蔺七道:“你先跟我来。”他现在身居高位,朝堂上也得罪了不少人,身边随时都会危险,加上面前站着的还是三年前死去的七公主。
蔺七跟着他上了马车,他到不怕这个人,想他的武功,想去那都来去自如。
进了许怀瑾的丞相府,管家上前迎接,许怀瑾却是先下了马车,然后恭敬的把蔺七从马车上迎下来,叫守候在一旁的管家看的有些诧异,直到见到蔺七那张绝美的脸庞,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家的老爷,老爷今年都二十又三了,别说娶妻,连一房妾侍都没有,今天却带回来这么一位美人,是谁都会多想。
不由的,老管家看蔺七的目光就如看他未来的主母一般的慈爱。
“管家,去给公...蔺七公子准备歇息的厢房。”
“公子?”管家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吸了口冷气,这么漂亮的一个人,竟然是个男子。
“快去。”许怀瑾在家奴的眼中一直是个好主子,待人温和,从来不发脾气,下人们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厉的对管家说话。
管家也是瞧见了许怀瑾的谨慎,作为下人,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
蔺七跟着许怀瑾来到了书房,许怀瑾关上门,给蔺七倒了杯水。“公主,您怎么会来到了东楚?”
“公主吗?”蔺七低喃一声。“我是男子,你为什么要叫我公主?”
许怀瑾一愣,方才在路上,他已经察觉到了‘公主’有些不对劲,不由的小心询问。“‘公主’为什么这么问?”
蔺七刚开始失忆的时候,其实没觉得有什么,可跟尧浔相处的那几个月,却让他屡次生出一股很...怎么说,就是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失控。
如果说,他跟尧浔有什么关系,依照尧浔的性格,应该是直接跟他坦诚相待,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跟尧浔似乎有一种紧密的联系,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联系,这种联系很薄弱,薄弱的几乎忽略不计。
“我忘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能跟我说说吗?”
许怀瑾有些不可置信,几年前的‘公主’,是张扬自信的,几个月前的他是洒脱与慵懒的,但如今的他,却是茫然与漠然的。
许怀瑾叹息了一声,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蔺七是真失忆,虽然说不上百分百的了解,可一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