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萨斯,帝都,养心殿。
夜已经很深。从凌云而起的宫殿朝下望去,诺克萨斯的帝都就像是仰卧着的巨人,在夜色笼罩中沉睡,远处的街巷里透出隐隐约约的灯光来,夜风微凉,养心殿的门口,一个披着战甲的少女恭谨地跪在玉阶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风扯着她那银白色的短发缓慢地飘动。
脚步声由上而下,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宽袍广带的男人拾级而下,站在披甲少女的背后,一言不发。
“参见陛下。”瑟瑟的秋风中,倒是披甲的少女先开了口。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张清秀又透着邪魅的脸。仿佛漫不经心的回道。
“陛下,您找我?”披甲的少女又道。
“嗯,第一个任务,去暗影岛,告诉纳什男爵,朕要请它替朕杀掉一个人。”宽袍男人仿佛是漫不经心的答道,只是眼中闪过的一抹阴戾却没能逃过披甲少女的眼睛。
“谁?”披甲少女冷冰冰的问道,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把这个交给纳什男爵,它就知道了,记住,干得干净些。”宽袍的男人笑了,他的笑容很阴森,阴森的让人背脊发冷。
披甲少女的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份画轴,她轻轻瞥了眼卷成春卷似的画轴,透过画轴里隐隐约约渗出来的墨迹,少女知道,那是一张画像,一张即将死去人的画像。
“诺,属下立刻去办。”披甲的少女没有丝毫迟疑,弯腰拾起那幅画轴,朝宽袍男人长揖一礼后,霍然转身,沿着台阶而下。
宫殿与围墙暗影交迭,夜幕下离去的少女,在夜色里渐渐变成一个渺缈的缩影。
“锐雯,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对吧,咯咯咯咯...”宽袍男人的嘴角徐徐绽放,露出一个令人无法捉摸的笑。
宽袍的男人自然是诺克萨斯的国王,威廉三世。而披着战甲的少女,她叫放逐之刃,锐雯,一个普通的诺克萨斯士兵。
虽然锐雯的身份很普通,但她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在剑术上的超凡造诣注定让她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锐雯,并不是她的原名,她也不是土生土长的诺克萨斯人,说起锐雯的梦想,或许连她自己也觉得的好笑,锐雯的梦想是当一个铁匠,就在瓦洛兰大陆某个不隶属于任何势力的边陲小镇上开一家不大不小的铁匠铺,梦想中的锐雯手艺很好,十里八村的武士、游侠都会慕名来找锐雯打招兵器,因此,梦想中生活虽然谈不上富裕,但也不至于过的紧巴巴。
和锐雯一样,锐雯所在的家族也是个不平凡的家族,她是洛克菲家族的后代,锐雯与生俱来的剑术造诣大多是来自家族的传承。提起洛克菲家族,几乎所有上了年纪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几个世纪来,洛克菲家族世世代代守护着瓦洛兰,为瓦罗兰的和平安宁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或许正因为如此,洛克菲家族受到了上天的垂怜,洛克菲家族血脉天生具有破魔之力,每一名成员都对剑术有着超高的造诣,而且拥有神器:圣道之剑。
有了上天的垂青,再加上历代族长的努力,洛克菲渐渐发展成为一个强盛的家族,甚至与光盾家族、威廉家族齐名,直到一百年前......
瓦洛兰大陆出现了一个接近于神的老变态,一击把整个瓦洛兰大陆轰的四分五裂,洛克菲家族的族长响应了艾尼维亚的号召,率领家族战士,与老怪物开战,这一次,圣道之剑却没能发挥出它无视法术的威力,因为使用它的人与对手差距太大,终是不敌,被全灭,锐雯家族元气大伤,甚至连血脉都不再完整,血脉不纯的他们甚至无法与圣道之剑产生感应来使用它,于是从此没落,逐渐淡出世人的视线。
岁月无尽,白云苍狗。
就在人们快要遗忘这个历经数个世纪的古老家族的时候,洛克菲家族诞生了一个男婴,出其意料的是,这个男婴一出生就与圣道之剑产生了感应,几年后,不知是什么原因,被诺克萨斯知道了这件事,在洛克菲家族的一次出行中,袭击了他们的车队,威廉二世带着杜克卡奥,亲自出手。年幼的锐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于是她就和弟弟换了衣服,把弟弟打晕,把他藏在死人堆里,自己突然往外冲,被诺克萨斯的卫兵抓住,带回诺克萨斯,途中发现瑞雯不是要找的人,暴跳如雷,回去再找,却什么也没发现,无奈回城。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一直受到控制,成为了杀人机器,为诺克萨斯立下无数功劳......
可能有人要问了,既然诺克萨斯屠尽了洛克菲家族,按道理说,锐雯应该跟诺克萨斯不共戴天才对,又怎么会甘心给灭族仇人效力,但其实,锐雯并不知道这一切,或者说她已经遗忘了这一切,虽然锐雯亲眼目睹了她的族人被屠杀,被诺克萨斯掳走时也到了记事的年纪,但遗憾的是,她当时还太小,而作为诺克萨斯雇佣军来自于祖安的炼金术士辛吉德研制出了一种叫曼陀罗的药物,这种药物里有足量的****成分,再配上蔓陀萝花的效力,能起到迷失心智的作用,虽然对成年人没有太大的功效,但也足够让当时心智尚未发育完全的锐雯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于是,在罪恶的麻醉师将装有曼陀罗的针筒注射器扎进锐雯的小脑时,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彻底的失去了记忆,也彻底的迷失了自己。
尽管锐雯已经注射了曼陀罗,但诺克萨斯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性,狡黠的威廉二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