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卫兰本以为像是靳松这样的人,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毕竟像是他那个玩法,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可能寿终正寝的。
虽然艾滋来的突然,但是柯卫兰却并没有那么的惊讶。
艾滋并不会致死,只是会让人失去免疫力偿。
说白了,得了艾滋的人,可能一个普通的感冒都会治病。但是如果能保护的好,也有人活个几十年没问题的。
所以当靳松的死讯传来,柯卫兰还有些不相信。
“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什么就叫死了?”柯卫兰看着副院长,面色严肃。
副院长冷汗淋淋,嘴唇都哆嗦了。
“夫人,这件事真是,真是!”他有些懊悔的跺了跺脚,“先生是自杀!”
原来,昨天靳松在柯卫兰走后,就直接写了遗嘱。
副院长知道,甚至还是他亲自叫的律师过来。
本以为他是因为病情,所以早些做个准备,但是谁知道他是要自杀啊?
半夜的时候,靳松自己拔掉了手上的输液器,趁着巡房的护士不注意,打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那可是八楼!
跳下去以后,人都不全乎了!
而且因为他是艾滋,去料理后事的人看见满地的血,吓得也不敢碰。
耽误了三四个小时,他们才带着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给处理了现场!
现在全医院都在消毒,人心惶惶!
柯卫兰听了副院长的叙述以后,心里不知道是惋惜还是难过。
靳松不过才三十几岁,还是大把的好年华。
虽然他不是好丈夫,但是在工作上还是个好领导,在靳父靳母面前也是个好儿子。
可惜了……
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让副院长在书房等着。
自己回房换了一件素净点的衣服,这才到了靳父靳母的房间。
“妈,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告诉你。”
靳母正在给靳父喂粥,听见柯卫兰叫自己,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好。
天不亮,副院长就匆匆赶来,直接说是要见柯卫兰。
靳父靳母年纪大了,睡的浅,被弄醒了以后干脆早些吃早饭,还想着一会儿等副院长走了问问是怎么回事。
靳母从房间出来,看见柯卫兰的装束,心里就是一惊。
柯卫兰叹了口气,把事情告诉了靳母。
怕老人家害怕,她刻意放缓了语速,把事情尽可能平静的告诉她。
然而即使如此,靳母还是眼前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
柯卫兰赶紧扶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间,让下人们去照顾靳父。
靳母听了都这样,何况是靳父?
靳父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受不了一点的刺激了!
又是掐人中又是闻藿香,十几分钟后,靳母才悠悠转醒。
看见柯卫兰,她眼泪直接就喷了出来。
“造孽啊,造孽啊……”柯卫兰抱着她,也不说话,就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柯卫兰心里也不舒服,即使再怎么跟他关系不好,两个人也是做了几年的夫妻。
靳母没想到她还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只觉得未来的生活没了希望。
柯卫兰好不容易劝的她不那么声嘶力竭了,就开始说起靳西爵。
“妈,我知道这事对你打击大。但是去的人去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我们得照顾爸,还得照顾小爵,未来的日子还得往前看。”
柯卫兰看着靳母,她的眼眶也红彤彤的。
虽然没有哭出来,但是那个样子也能看得见悲痛。
靳母一时更是悲从中来,抱着柯卫兰的头,“我苦命的儿媳妇,靳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柯卫兰鼻子一酸,眼泪往下掉。
靳松对不起她,但是靳家没有,靳父靳母没有。
能够对一个儿媳妇到这种地步,对于柯卫兰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运气。
越是知道他们对自己好,越是看不得他们难过。
柯卫兰抱着靳母哭了许久,才出去拿了冰块上来,两个人一起敷眼睛。
“妈,这件事还得告诉爸。”柯卫兰给靳母用毛巾包了冰块,在眼睛上慢慢的揉着。
“爸那个样子,我怕他受不了……”
靳母点点头,哭的太厉害,这会儿眼睛火辣辣的,已经没了眼泪。
“知道,知道……”
“其实你爸心里早就有了这方面的想法了,知道阿松病了,他就一直嘱咐我弄遗嘱的事情。”
靳母看着柯卫兰,“你放心,靳家没几个远房亲戚,集团里的那几个董事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我跟你爸,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给你,我相信阿松也知道对不住你,肯定也给你留了后路……”
说着说着,眼泪又流出来。
柯卫兰心里发苦,眼泪也止不住。她赶紧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尽力的压下胸口的酸涩,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论过往,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靳父靳母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抛头露面,她是家里的唯一支柱了。
靳松死了,得了这样不光彩的病,死于这样不光彩的方式。
但是柯卫兰觉得,他不该走的不干不净。
让靳母宽心,柯卫兰就直接去了书房,跟副院长商量这件事该怎么收尾。
所有知道靳松病情的人,柯卫兰做主,给了一大笔的封口费。
能送出国的送出国,不能送出国的则让他们全都进了靳家的产业。
柯卫兰还让副院长直接搞了个研究所,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