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南的如意饭店,来了好几个人。
三个高大威武的汉子,穿着齐膝短衫,拿着双股钢叉,一跃走进了如意饭店,一进去就坐到了朝南的一张桌子上,要了二斤牛肉,三瓶杏花酒。长安城最近流行的就是杏花酒。
这三个汉子都是浓眉大眼,虬髯满面,怒目圆睁,颇为骇人。他们的钢叉都放在了桌子上,他们已开始大口吃牛肉,大口喝起了酒。三个人狼吞虎咽,吃相十分不雅,居然很快就将三斤牛肉吃了个精光,酒也只剩了一半,但看起来还有一副未能饱餐的样子。
在他们的不远处靠北的地方,坐着两个人,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这两个人坐在了一起,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相谈甚欢,显是十分恩爱的情侣,根本不去看周围的事物。他们的桌子上的菜相当丰盛,四盘全是佳肴美味,但这情侣两人并不曾动一下筷子,只不过对饮了一杯水酒,然后就深情而谈,倒白白浪费了这一桌美食。
在这对情侣的靠右的位置,坐着一个瘦弱的少年,这少年的右脸上有一道三寸的长疤,看起来怪有些吓人。这少年的桌子上放着两条三尺短枪,枪头红樱夺目,这两条短枪放在他的左面。他的正面放着一盘熟牛筋,他正在嚼着这牛津,吃得津津有味,嘴角都因牙齿剧烈的搅动而流出了口水,看起来倒让人有些不舒服,但这少年却是很享受、很满足的样子。
就这样过了很久,那三个虬髯大汉里,坐于中间的一个道:“我说二弟、三弟呀,此去葵园,不知会有何收获?会不会是咱们三个名扬天下的大好机会呀?”
左边的一个汉字道:“葵园主人从没有开过集会,此次广邀武林豪杰,到底有什么事情,别人都说是又有宝物献于天下群雄,我却猜是葵园主人要为他的女儿选婿了。”
右边的汉子一听,笑道:“如是这样,我兄弟三人当要不负所望,如果做了葵园主人的乘龙快婿,那以后可就再也不用跑江湖了。”
三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还未结束,那旁边的那对情侣中的那个美貌女子就道:“就算葵园主人要选婿,你们三个也没有机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天大的笑话。”说完竟格格娇笑,他的情郎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三个汉子一听,顿时大怒,中间那个汉子道:“好大的胆子,敢找大爷来消遣。”只见这汉子左手在桌子上一触,已从桌上翻了出来,而右手已顺带拿上了那一把钢叉,两步已到这女子跟前,一把钢叉已朝着这女子的左胸刺了出去。
这女子仍然坐着,只是身子微微向右移了一下,就躲过了这飞快而来的钢叉,她在躲过这钢叉后,已攻出了一掌,这一掌看似绵柔,实际乃是柔中带刚的打法,而方向也是专门找这汉子的虚处,这汉子已被逼得退了一步,而这女子已趁势起身,手在腰间一拽,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已在手里。只见这剑在他的任意抖动,又肆意攻取,这大汉的钢叉已似乎难以招架。软剑本就是极难掌握的,但这女子却随意挥出,其招数之变化实叫人叹服。
其他两个大汉见这大汉已招架不住,乃同时跃出,手中钢叉也已同时刺出,三条钢叉,一时攻向这女子,手中的软剑已开始凌乱起来,只见这书生从桌上跃起,手里已多了一条长鞭,这鞭子随这书生挥出去,带着一阵凌厉的风,而那鞭子的头就如一条毒蛇的头,忽然窜到了这边,忽然又窜进了那边。长鞭和软剑本为灵活兵器,方位力度本就随意变换,而这两个人更是将这两件兵器使得诡异狠辣。
三个大汉眼看已有败势,只见三把钢叉逼开了这剑与鞭的攻势的同时,竟交到了一起,然后又分离开来,一时一把钢叉扫向左面,一把钢叉扫向右面,一把正中刺出。如此一来,三个大汉三面迎敌的同时,两把钢叉已做好了防护,这一招着实精妙,竟将这软剑和长鞭逼得落于下风。三个汉子从败势中转入了胜机。
双方一时此消彼长,但均无对对方有大的威胁。正在这时候,只见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少年已拿起了两条短枪,一条枪已自左手发出去,已到了这打斗的两方处,一条枪自一个汉子的钢叉的股间穿过,而在穿过这钢叉后,这个汉子的手松开,那钢叉已掉在了地上,原来这长枪在穿出这钢叉的最后一刻,乃是尾部带到了这钢叉,而这力道居然震得这一个大汉松开了手,而再看这汉子的手,虎口已发红。这短枪穿出之后,嘣地一声钉在了前面墙上挂着的一条绳子上,竟是横着这细绳子扎在了墙上。
这打斗已停止,几个人都带着惊惧的表情看着这个少年。许久,那个书生突道:“枪神夏侯霸?”
这少年慢慢站起来,道:“总算有人认出了我。”
这三个大汉一听夏侯霸这三个字,都惊的不轻,都已对这少年笑脸相迎,那掉了钢叉的汉子弯腰捡起了钢叉,道:“漠北三雄有眼不识泰山,多谢英雄手下留情。”
这夏侯霸见这三个人态度如此,呵呵笑道:“你们三个为祸漠北,我本要好好教训你们的,但是听你们刚才说到葵园主人的事,所以就请你三人给我向葵园主人稍个口信,七日之后,我定会拜访葵园。”
一个大汉道:“一定一定。”
夏侯霸道:“很好,你们去吧。”
三个人拱手道:“告辞。”一拥出了店门。
夏侯霸看着这书